“我親愛的弟弟克魯斯,你有什麼要對我這個兄長說的?”蘇瑞.瑞思伯恩奇道。
“瑞思兄長,這件事,克魯斯想自己處理。”克魯斯抬起頭,與瑞思對視,那雙與瑞思同樣深藍的眸子深處,看不出情緒。
在他這位兄長面前,克魯斯一直隱藏的很好。
瑞思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道:“這不在你考慮的範圍,我要的答案不是這個,而是今晚的晚會,怎麼說?”
“克魯斯……準時參與晚會。”
瑞思點了點頭,出奇的並沒有責罵,而是以勸誡的口氣道:“教訓既然吃了,就應該有所反省。復仇這個詞,在蘇瑞家族,有損利益分化,更何況是在這個緊要關頭上。”
“…兄長教訓的是。”克魯斯藏在桌下的雙拳緊握,感受著膝蓋上的隱隱作痛,瘋狂的情緒在心底一遍遍迴盪。
“接下來聽從白求恩醫生的醫囑,好生修養,我就你一個弟弟,不要再出什麼意外!”
在克魯斯面前,合作伙伴印象中,一向言簡意賅的蘇瑞.瑞思伯恩奇,總有說不完的教導言語。
其實他也僅僅比弟弟克魯斯大三歲而已。
直到身著紐巴倫精緻長服,相貌英俊,氣度非凡的蘇瑞.瑞思伯恩奇從管事手中接過禮服換上,出了別墅,坐上看不出品牌的懸浮車,絕塵而去,大廳中身穿白色花紋圖案睡衣的克魯斯,才從座椅上站起來。
神色陰冷的年輕人一瘸一拐來到立地窗前,手臂垂在身體兩側,向著窗外望去。
窗外面積極大的園子裡,是修剪精緻的珍稀植被,以及隱藏在暗處,不著痕跡的防禦科技裝置。
一夜的沉思,依然未使克魯斯那股瘋狂的殺意抑制下去,只是內斂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地羞辱,又怎會輕易罷休?
漸漸的,克魯斯扭曲的臉上,逐漸恢復平靜神色。
對於兄長瑞思方才教訓他的話,所隱藏的含義,克魯斯又不愚蠢,自然一清二楚。
他,蘇瑞.克魯斯,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
儘管他從小就一直生存在兄長瑞思的光環之下。
他知道,失去了‘蘇瑞’這兩個字的光環,以聯邦如今的即將浮出水面的暗潮而言,他什麼都不是,隨便一個浪潮過來,都能將他拍死!
他的囂張跋扈表象,只是為了隱藏心底深處的那一絲對未來的恐懼而已。
這麼些年過去,克魯斯第一次被人以蠻橫的姿態,將他的驕傲打進塵埃中。
與其說是對那個少年的怨恨,其實倒不如說是惱羞成怒的成分更多一些,儘管克魯斯不肯承認。
蘇瑞.瑞思伯恩奇顯然早就看到了這一點。
從他表現出不在意的姿態,便能看得出來。
克魯斯從長綢睡衣口袋中摸出天訊,發了一串資訊過去,順帶著他的隱私賬號上劃去了兩千萬聯邦幣。
兩百萬聯邦幣,是黑魚聯邦刺殺懸賞榜上的最低價格,他之所以付了十倍價錢,是因為他提了一點小小的要求。
手刃敵人,也是他們蘇瑞家的傳統!
蘇瑞.克魯斯惡狠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