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手……你這爪子……”傅笙歪頭看著蕭般般,心中已然有數,提起筆再寫字時,比照這蕭般般的字跡,模仿出來竟有九分相似。
若不是蕭般般親眼瞅著,怕是明日一早自己也分不清楚這些家規,究竟出自誰手了。
蕭般般震驚:“你還有這本事呢?”
傅笙輕笑:“幼時在宮中,我經常為人謄寫書信、文章換取一些銀錢,宮裡沒有銀錢的日子……很難過……”
傅笙頓了頓,將此處省略掉:“時間久了,便會模仿不同的字跡了。”
蕭般般聽到傅笙這樣說,突然意識到,自己從剛才開始,與他便是以“你我”相稱。
今日黃昏十分,在長安城的街上遇到傅笙時還恭恭敬敬的喊著殿下,如今……
蕭般般想著要不要補救一下,於是改口道:“殿下……”
話還未說完,便被傅笙打斷:“現在想起來要如此稱呼了?”
原來……傅笙早就反應了過來,只是沒有名言罷了。
“臣女錯了。”蕭般般當即伸手想將傅笙手中的紙筆拿了回來:“殿下,臣女自己抄寫。”
傅笙緊緊握著毛筆,在蕭般般伸手抓上毛筆的另一端後,微微用力,將蕭般般拉至自己的近前:“你最好鬆手,不然我會認為,你在刻意裝模作樣,有意接近,引起我的注意。”
蕭般般立刻鬆手。
果然,就算是再好看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會讓人覺得油膩的。
傅笙看著蕭般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重新提筆的同時開口說道:“你在我的面前,似乎有所試探,想要將我當做普通人,但卻小心翼翼的在意著我的身份,但我覺得……身份這個東西,不重要。”
“殿下覺得不重要,是因為殿下擁有這樣的身份。”蕭般般將身子坐正,如今看著傅笙的模樣是真心要提自己抄寫家規,也就承了這份好意,自己的手疼著,抄起來並不順手,抄起來的時間就會遠遠大於自己預計的時間。
“不必喚我殿下。”傅笙搖了搖頭手下又抄完一份家規,遞到蕭般般的手中,示意她等墨跡凝固後收好:“我覺得,你方才與我那般,似乎是朋友們之間的交談,我以前沒有過這樣的體會,覺得很是不錯。”
蕭般般猜對了,傅笙就是想要別人將他當做普通人來對待。
“既然如此……”蕭般般微微歪下身子,側躺在兩個蒲團上,扯過傅笙身上的斗篷蓋好:“那就有勞殿……”
一時忘記,竟然說順嘴了。
蕭般般重新開口:“既是朋友,那就麻煩你幫我抄寫家規了,我手疼得厲害,先眯一會兒。”
至於為何蕭般般如此大膽,敢在這個原著中危險人物的身邊放心入睡,那是因為在她側躺下之後,傅笙的唇角有一絲不自覺的微笑,眼底似乎也有了一些與之前不一樣的情緒。
蕭般般知道,自己這個人,已經在傅笙的心中變得不一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