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羌集結兩萬騎兵以勤王除賊之名叩邊,攻打蜀郡。
朝廷又一路兵馬,穿插過諸羌領地,攻入了越巂郡。
朝廷南下攻打交州的兵馬,在平定了交州士燮之後,轉道北上已進入了益州郡。
好像就短短一個念頭的功夫,有山川壁壘的益州忽然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趙韙在地圖上直愣愣的看了半晌後,對劉焉說道:“主公,非是卑職不願意輔佐,實在是……良機已失,大勢已定,再做下去也是徒勞無功,還請主公——請降。”
“可我兒還在雒都!”劉焉面如金箔,躺在病榻上捶胸喊道。
趙韙輕嘆了一聲說道:“主公,朝廷分南北四路兵馬攻打我益州,皇帝的行在也馬上抵達益州,卑職聽聞皇帝身邊還有曹操這樣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的能臣,這等同於五路大軍,兵力近十萬。”
“我們就算是出了兵,卑職擔心上去只是白白送死,毫無建樹。就連白馬羌都在朝廷的兵峰下都選擇了臣服,並且派出了兩萬精騎參戰,百年以來這是唯一的一次。”
“而且,上下人心不穩啊主公!”
益州上下最近的人心之浮躁,讓趙韙走在路上都擔驚受怕。
生怕有人會給他這個劉焉的鐵桿支持者,暗中來一箭。
“打,還是要打!”劉焉恍若瘋了一般,咬牙切齒的說道,“只有兵馬一動,我才能向皇帝提條件,我不能皇帝沒當成,還斷了後!”
趙韙苦笑,這仗怎麼打,他現在是真不知道了。
軍中幾乎人人心向朝廷,他還能拿什麼去蠱惑那些將領?
“主公不如上表請降,同時提出令公子璋榻前盡孝的要求。”趙韙建議道。
劉焉搖了搖頭,“小皇帝心狠手辣,那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此刻請降,在他看來必然是他的大軍兵臨,我惶恐之下的決定。”
趙韙俯身一禮,“請主公稍歇,卑職去與大家商議一下!”
“去吧。”劉焉吃力的抬了抬手,“我命不久矣,打一仗也是為爾等爭這保命的機會和前程,莫要自誤。”
“卑職明白!”
趙韙躬身退了出來,看著外面的陽光明媚,清風徐徐,只覺心中好像堵了一塊石頭。
他一直喜歡的夏天到了。
可這個夏天,卻充滿了陰霾。
“報,請速稟報使君,朝廷使者到了!”
趙韙聽到這一聲呼喝,立馬腳步匆匆的下了石階,喝問道:“朝廷使者在何處?”
“正在城外等候!”斥候喊道。
“某親自去迎!”趙韙腳步匆匆的出了衙署,身邊僅帶了一名扈從,趕到了城外。
綿竹城外。
一隊騎兵安安靜靜的矗立著。
為首一人臉龐稜角分明,眼神肅殺,不怒自威。
朝廷強勢,朝中這些官吏身上也驟然多了無數的威嚴。
“卑職劉使君帳下中郎將趙韙見過使者!”趙韙上前行禮,並自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