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卒的眾人先後離開那個小私塾,夜色中,秦飛暗中記下了每個人的容貌。他是跟蹤那位雜貨店的啞巴老闆而來,以他現今的修為,這兒只不過是東都魏武卒的聯絡員們,還沒幾個人有資格發現他的蹤跡。
心情愉悅的秦飛完成了對魏武卒的第一步監控,便施施然的回家去。
一路上哼著小曲,走這碎步的秦飛,剛剛走進家門,便立刻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勁,前廳燭火跳躍,依稀可見三個窈窕的身影。開什麼玩笑?小爺家裡只有兩個女人,大半夜的,管靈思也不可能夜不歸宿,難道?秦飛下意識的取出靴筒裡的斷歌,藏在衣袖中,舉步朝前廳走去。
“秦飛,你就站在那裡好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這語調有些奇怪,冰冷、生硬,雖然音色聽起來不錯,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追魂判官站在面前想要拿命似的。
“聽姑娘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秦飛打了個哈哈,舉步走進前廳,隨即停下腳步。
映入秦飛眼簾的一幕令他下巴差點驚掉了,九公主和蕾蕾背對背被捆住,兩人屈膝坐在地上,蕾蕾衝著秦飛擠眉弄眼做了個眼色,而九公主珠淚盈眶,嬌軀顫顫,她身嬌肉貴,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等驚嚇,臉色蒼白的幾乎要暈過去。
蕾蕾的眼色很容易讀懂,因為在她倆身後,站著一位紅衣少女。那位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個頭卻是極高,幾乎和秦飛平齊,一雙筆直渾圓修長的玉腿,在束身長褲的勾勒下,顯得格外迷人,而她雙手各持一柄短匕,分別頂在兩位女子的頸部,只要刺下去,血管爆裂,就算是大宗師只怕也救不回了。
秦飛知道蕾蕾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能夠成為孫涸的徒弟,首先人品就要足夠猥瑣,打不過絕對會跑,又怎麼可能被一位陌生的十六七歲少女捆在地上?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少女來的太突然,而蕾蕾並不願意在九公主面前暴露自己真實的修為,並且她有信心掌控局面,所以就讓那位少女把自己捆住。
“不要廢話。”紅衣少女面容嬌俏,脾氣卻是不小,硬邦邦的說道:“秦飛,我知道你很厲害,門檻下放著牛筋索,你先把自己綁了,打個死結再說。”
秦飛聳了聳肩膀:“要是我不綁呢?”
“你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人。”紅衣少女惡狠狠的說道:“十息之內,你不綁上自己,我便先殺一個女人給你看。”
秦飛嘆息一聲,索性坐在門檻上,抬頭看著紅衣少女,悠然道:“聽說,女人長的漂亮,就算是別的女人看到,也會我見猶憐。你綁住的兩個女孩子都是國色天香,美豔不可方物。我才不信你會捨得殺了她們……這樣好了,除非,你能下得去手,先打暈一個。”
紅衣少女俏臉一寒,清斥道:“胡說八道,可惡至極。”話音剛落,她倒轉短匕,刀柄便要向蕾蕾的太陽穴磕去。
“等等!”秦飛急忙叫道:“這位小妹妹,你要打的這個,算是我的姐妹。旁邊那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要打,就打旁邊的嘛。”
九公主悲憤的喝道:“秦飛,你怎敢如此?信不信我稟明……”
紅衣少女黑溜溜的眼珠一轉,她素聞秦飛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狡猾的就像狐狸,從來都只有他佔別人便宜,寧死也不肯吃虧的。秦飛說,自己要打的是他姐妹……哼,這只是一招避實就虛之計。這兩個女人,肯定是他讓自己打的那個更重要,想詐本姑娘繼續打之前那個女人?偏偏不上當!
於是,九公主一句‘稟明父皇’還沒說出口,腦門就被重重一擊,昏厥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這邊九公主剛倒,秦飛便如利箭般射出,身體平平飛向紅衣少女,雙手分別指向她的咽喉和小腹,所取都是要害之地。紅衣少女也絕非等閒,短匕橫撥,削向秦飛手指,那寒光閃閃的短匕,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利器,若是削上了,秦飛下半輩子就沒法打麻將了!
眼瞅著短匕已經逼近秦飛手指,可他一點兒變招的意思都沒有,紅衣少女不覺詫異,沒等她想清楚怎麼回事,雙手便已被一雙白皙纖細的小手扣住,小手的主人可不那麼溫柔,反轉手腕,只聽咔嚓一聲,便將她手肘卸脫了臼。
“你?”紅衣少女驚駭莫名的看著蕾蕾。
秦飛笑眯眯的說道:“別說你才十六七歲,就算你今年六七十歲,論心眼也算不過我這位乾姐姐,哦……”
蕾蕾嗔道:“人家很傻很天真的嘛,哪裡有你說的這麼不堪。”
紅衣少女目瞪口呆,秦飛撿起門檻後的牛筋索,將她雙手雙腳都綁了起來,隨手打了個死結,這才說道:“小妹妹,你栽在我們倆手中一點也不冤枉,別往心裡去。”
“你殺了我吧。”紅衣少女悽然道。
“先審審吧?”蕾蕾興奮的說道:“我最喜歡審人了,要是能動刑就最好不過。”
“瞅你那點兒出息。”秦飛不屑的瞪了蕾蕾一眼,左手攬住紅衣少女肩膀,右手在她一雙長腿下一抄,將她抱起,轉身向臥房走去。可憐的九公主依然昏在地上,卻是被蕾蕾先抱去了廂房。
秦飛的臥房裡充滿了男性氣息,所謂男性氣息,就是那些你怎麼都找不到的襪子、褲衩子,在某個陰暗角落裡散發著詭異的味道。通常,男人在娶到老婆之前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