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涼帶著東方令在宣武門看到了正處於沉默中的洛爵與第五瞳,趕緊將東方令往後推了推,盡是緊張的盯著第五瞳。
“那個男人……”很強。
第五瞳一看是稻涼,微微一笑,便衝他打招呼:“這不是小涼涼嘛!幾百年不見,你已經長這麼大了?”
這活脫脫見到熟人的語氣……
稻涼頓時更加謹慎的擋在東方令身前,停止了靠前,厲聲道:“你是誰?小涼涼是什麼鬼啊……”
都沒人這麼喊過他,雞皮疙瘩掉一地。
第五瞳還是笑,但不如先前燦爛,收了幾分親切多了幾絲不悅:“明明第一次見我還不停的喊我哥哥,如今長大了,反而不招人喜歡了。”
“……”
所以說,稻涼根本就沒有印象,哪裡會有好臉色給他看,怒瞪了他一眼,趕忙問洛爵:“小九,他誰啊!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洛爵哪裡知道第五瞳跟稻涼怎麼回事,搖搖頭,並不打算參與其中,而是衝稻涼點點頭,便算告別,轉身就走。
“哎,小九!你上哪去?怎麼不見鯉師妹?”
“鯉笙師叔呢?”
東方令與稻涼齊齊竄到面前阻攔,問的都是鯉笙之事。
洛爵沒有回答,看了第五瞳一眼,然後兩人全都再一次看向第五瞳。
第五瞳翻了個白眼,不悅道:“找小鯉魚看我做什麼?洛爵,你倒是自己回答啊!”
“我們走。”
洛爵別說回答了,根本就懶得搭理,說完,直接走人。
跟在後頭的犬火,無奈的衝稻涼點點頭,誰都知道洛爵這是要跟驚闕山撇清關係的意思,哪裡敢多說一句。。
淺玉兒抬頭看了第五瞳一眼,恰巧第五瞳也在看她,兩人視線相交,淺玉兒眉眼之間的多情看的分明,迎上那雙眼眸,倒是第五瞳心中一顫,急忙轉移了視線。
淺玉兒張張嘴,想說什麼,可見第五瞳成心閃躲,也不好開口,料想第五瞳必然還在為先前之事生氣,拳頭緊握,指甲都要嵌進肉裡,一咬牙,跟著洛爵離開。
三人一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稻涼豈肯罷休,急忙又追了過去:“小九,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幾個月不見,你不認識我了?喂!你站住!”
東方令一看,也很尷尬,敢情他是這一幫人裡面最沒有發言權的一個,認識的人都走了,面對第五瞳,只知道淺玉兒跟他有所關聯,而面對第五瞳壓倒性的靈壓,哪裡敢跟他打聽情況,跺了跺腳,趕緊要跟了上去。
一會兒功夫,人去樓空,第五瞳收起扇子,在手心拍打之間,淺玉兒懊惱的臉不停在面前來回晃現,任由他揮了幾揮扇子,愣是揮不去。
心頭一縮,視線落至宣武門那破碎的山門上時,淤積在心口的一切感情盡數化為悵然嘆息,“無稜圖也該現身了吧……”
如此這般呢喃一句,身影也逐漸隱沒於漸濃的霧氣之中。
十日後。
“轟隆隆!”
參天密林突然響起驚天震動,而百里長林之內,佈滿灌木的地面突然陷裂,濃煙飛散之前,倒是先有一道足有十幾米寬幾百米長的黑影從斷裂的地表中騰飛而出,巨大的身子撞斷兩旁的參巨樹,伴著濃煙與驚鳥無數,很快消失在了雲層之上。
黑影剛消失不久,從其出現的地下相繼飛出十幾個人影,白色繪有古怪眼睛的長袍在極速的氣流中飛舞不止。
帶頭一個,臉上帶著白色笑臉面具,手中執有一個通體黝黑的香爐,可見爐帽之上青煙嫋嫋成絲,遙遙飄向黑影消失的天外方向。
“追!”
簡短而快速的一個字,十幾個身影沒有一人吭聲,化作流星,嗖的一下跟著那人衝進雲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