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不能看。洛九哀,你希望他知道你看到了什麼嗎?”
突然將話題拋給了洛爵,洛爵慌神一樣的低下頭,那雙金瞳倒映著不安,當即拒絕:“沒必要看。”
該揹負的,他一個人揹著,沒必要讓另外的人也跟著受折磨。
淺紫看著哀怨的天羽月,笑了笑,繼續道:“你不看為妙。反正只是一個夢罷了,看與不看,也代表不了什麼。還是繼續說鯉笙的事吧,時間所剩不多了。”
如此幾句話,就又把話題給轉回來了。
人家提到所剩時間不多,天羽月自然不會再去追問什麼,倒是用一張極為不滿的表情緊盯這洛爵。
這好像這就是淺紫的目的。
淺紫又道:“鯉笙死亡地點與重生地點在一處,雖然沒有這種規則,但我也不敢十分肯定死亡與重生不是一處。就第一次來看,好像是同一地點。你們不妨按照百步琅所說,在原地點等等看。若是時間一到,鯉笙沒有於原地重生,那必然是去了別處……”
“別處是哪裡?”洛爵急忙問道。
淺紫也搖頭,百般無奈:“這個就是未知了。或許是鯉笙曾到過之處,又或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在哪裡重生。呵,八荒之大,必然會有一個地方與她呼應。這種時候,你們只能等她給你們訊息了。”
“萬一她重生之後失憶,不記得我們了呢?”天羽月問道。
若是真的發生後者情況,而鯉笙又失憶,那他們要去哪裡找人?
淺紫漠然沉默了下,那雙本就滿是蒼涼的白瞳微微眯起,眸光一沉,看著洛爵,一字一句的道:“若是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洛九哀,你就放過她吧!”
一句放過,洛爵微微一愣,驚訝一瞬間,當即明白了這字裡行間的含義。
在淺紫心中,洛爵是鯉笙的劫,只要他想,鯉笙便能安然無恙。
但洛爵也想鯉笙平安無事,只是,若要放開她才能成全其安穩,他並不打算認命。
鯉笙由他來守護,這一點,不容任何人奪取。
洛爵深深吸了口氣,肺中寒涼的空氣像是刀片,一深一淺的割著肉,疼痛難當:“若她真的忘了一切,那我踏遍八荒也要找到她。”他怎麼可能容忍鯉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憂傷或者快樂呢?
天羽月眼睛裡熄滅的光又亮了下,看向渾身散發著決然堅持的洛爵,心中笑了笑,眉眼之間卻是苦澀。
若說鯉笙為何會這般喜歡洛爵的原因,大致於此吧!
那他還有什麼理由懷疑洛爵的真心呢?
當即衝淺紫道:“不管小鯉記得我們與否,不管天涯海角,我們絕不會放棄她!”
“對!不會!”淺玉兒也厲聲回答。
淺紫一看,肅重的面龐一愣,但很快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你們這些人在玩朋友遊戲麼?這種狀況,都不知道該諷刺還是誇獎你們了。洛九哀,還是那句話,你呆在鯉笙身邊一日,她就危險一分。你的存在對她而言是詛咒,只會害死她……”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放開她。”洛爵殊不知自己已經隱忍到紅了眼眶。
而旁人總算起知道為什麼他對鯉笙態度反覆無常了。
天羽月瞪著眼睛看洛爵,那英俊的面容下隱藏的柔情刻骨,卻是矛盾的整合。
洛爵起喜歡鯉笙的,可能喜歡到了旁人都無法預料其深度的地步。可正因為喜歡,才不能愛。
“呼~”
天羽月長嘆口氣,突然可憐起洛爵來。
“那你可真自私。”淺紫也是無奈,重重一語落地,一揮袖,面前縈繞一隻沉睡中的金鳥。
“這是夢烏鳥,若是鯉笙復活,它會帶你們她的所在之地。”
說著,一甩袖,那夢烏鳥竟穿越虛幻的靈體出現在洛爵面前。
洛爵未等碰它,便見它化作一團光影“嗖”的一下貼在了他的手背上,正好與鯉笙的契約印緊臨,兩者同時發出一道淺淺白光之後,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