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這麼一說,,朕倒想起這幾年朝中大臣被殺的案子,十有八九都與他有關。”拓拔燾聯想之下,整個事情漸露出了端倪。
“那陛下可要小心著他!”馮昭儀善意的提醒拓拔燾。
“朕知道了,愛妃放心!”說罷,便拍拍馮昭儀的手,去上早朝。
夜晚,拓拔燾便招東平王拓拔翰在太華殿秘密議事。
拓拔翰,乃是拓拔燾的第三個兒子,與源賀一同拜為外廷禁軍大將軍。拓拔翰為人忠貞,興趣高雅,品行正直,百官對他十分敬重。之前,在學堂受過高允的提點之恩,後來行事作風皆推崇高允之風。
“父皇找你來,是想問問太子中毒一案進展的如何了。”拓拔燾開門見山。
“回父皇,兒臣查到,皇兄中毒一案可能與太醫署的丘太醫和秦郡公宗愛有關。”拓拔翰將調查的結果如實彙報。
“你可有何根據?”拓拔燾現在不敢相信空穴來風的訊息,怕自己一錯再錯。
“回父皇,這皇兄中毒乃是歹人利用藥家相忌原理而致,證明這兇手是懂藥性的,所以兒臣便自太醫署的太醫們開始查起,而這些太醫中,兒臣查到只有丘太醫行蹤不明,時常鬼鬼祟祟,故而兒臣便派人跟蹤了他,結果發現他與宗愛竟有私下來往。之後,兒臣又走訪了眾臣,有官員說之前曾看見兩人在大年初一的群宴上曾悄悄密謀什麼。兒臣知道,皇兄與宗愛結怨已久,由此推斷,皇兄中毒一案,必定與他們有莫大的聯絡。”拓拔翰對案情的每個細節都觀察入微,調查起來得心應手。
“如果真照你所說,你皇兄屢次找我進諫彈劾宗愛,難道是他手中真有什麼宗愛的把柄不成?”拓拔燾也是順水推舟,想了個透徹。
“很有可能!正因皇兄掌握了宗愛的罪證,宗愛才會夥同丘太醫迫不及待的毒害皇兄,殺人滅口。”聽了拓拔燾這一番話,拓拔翰更是肯定是宗愛所為。
拓拔燾心中越想越發怵,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以前殺掉的那些奸臣,豈不是都是忠臣?想到這些,拓拔燾懊惱不已,追悔莫及,心裡對宗愛憎惡至極。
忽然,杞道德慌慌張張的挑著提燈闖進了殿中,猛的被自己絆倒,重重的摔倒在地,臉色蒼白,雙唇乾裂,嘴中哆嗦著:“陛下,太子……太子……”
“太子怎麼了?”拓拔燾兩人連忙湊近前去,急忙問道。
“太子……太子……沒……了。”杞道德話剛說完,臉上便掛滿了龍鍾。
“什麼!”拓拔燾只覺眼前驟然漆黑,雙腳猶如踏著浮雲,身子飄飄然的往一邊倒去。
拓拔翰一把攙住拓拔燾,扶著拓拔燾就回了龍塌休息。
拓拔燾緩過神來,哀不能止,自責的說道:“都是朕害了太子啊!”
“皇兄已故,父皇莫要太過傷心!現在,眼前最緊要的是先處理好皇兄的後事才對啊!”相比較拓拔燾而言,拓拔翰卻更穩重了許多。
“你說的是!這宗愛一事,就先擱著,等太子出殯之後再說吧!你去給你皇兄安排下後事,一定要隆重得體,知道嗎?”拓拔燾黯然神傷,已經再無充沛的精力陪著他們耗下去。
“兒臣遵命!”
拓拔翰領了皇命便轉身離去。
次日,宮中大喪,整個皇宮一片白素。
太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