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嫌兄弟果然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我們拘靈人的修煉摸索地這麼清楚,看來未來可期啊,現在我都有點相信我曾爺爺商玄的預言了,或許你真是那個可以在災難中拯救我們的‘傳說之子’。”商伯福都大加稱讚,商廣元自然對張嫌又高看了一眼,衝張嫌笑著說道,看似玩笑,卻藏著些許認真。
“廣元大哥玩笑了,我這點能力哪有資格當什麼‘傳說之子’呀,肯定有什麼誤會,至於在第一隻的拘靈選擇上嘛,主要還是我擁有著魂師的能力,所以沒必要只拘些力量型的魂鬼,這可能算是我擁有拘靈人以外能力的獨特優勢吧,不能算是厲害,只是選擇性更多了一些。”張嫌被商伯福稱讚也就算了,再被商廣元稱讚,他那裡承受得起啊,趕緊擺手謙虛道,生怕自己一會兒再飄飄然了,分不清自己是誰,那問題可就大了。
“既然張嫌兄弟的第一次拘靈這麼成功,我覺得我們也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耽誤時間了,現在就這樣離開吧,至於去哪,大家有沒有別的想法,是直接回青牛鎮?還是繼續在這帝江城了四處轉轉,我無所謂,可以給你們當個司機。”對於張嫌的謙虛,商伯福不置可否,在張嫌靈魂能融合拘靈之後,他向張嫌以及其他二人問道,想要確定接下來的行程。
“我老頭子無所謂,你們年輕人做主吧。”商伯福對於去哪裡的事情沒有太過在意,於是把決定權交給了張嫌和商玲,讓他們二人去拿主意。
“這個嘛……,能不能去遊樂園玩,雖然帝江城也來過幾次,但是都在打場拘靈,沒有去到哪裡玩過,我聽說這裡的遊樂園還算不錯,所以很想去遊樂園裡玩上一回,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在商伯福把決定權交出來之後,商玲率先開口請求,她其實還是一個小女孩的心態,對遊樂園之類的存在十分嚮往,向商伯福和商廣元故意撒嬌。
“張嫌呢?你想去嗎?”商廣元本來就是想讓張嫌來定地方,畢竟他們這次來帝江城是為了幫張嫌拘靈,現在商玲先開口要求,商廣元這個疼愛妹妹的哥哥又不好直接說破,只能苦笑了一下向張嫌問道,想要再尋求張嫌的意見。
“那就去吧。”張嫌雖然不能說對遊樂園那種童心氾濫的地方無感,但是自從成為了魂師以來,心態上發生了一些變化,自然沒再有小孩子的那種興趣,不過既然商玲想去,他也不太願意反對,要說他想去的地方,那還真不是遊樂園那種地方,而是帝江城可能會有的魂器、魂藥一類的魂物售賣區域,至於那種區域分佈哪裡,張嫌是不知道的,但他打算之後向商廣元打聽一下。
商廣元只做司機,商伯福又十分隨意,張嫌也出聲答應,自然接下來要去的地點就定在了商玲想去的帝江城遊樂園,上了商廣元的轎車,幾個人便向著遊樂園的方向駛去,而在車子之中,張嫌又一次和商玲並坐在了後排,不過這次,兩人就沒有出現先前的那種尷尬,二人偶爾聊上幾句,當然聊得內容基本不離拘靈人的事情,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聊張嫌的拘靈,其實更像是沒話找話。
帝江城遊樂園距離帝江城中心還是有些遠的,要說的話,基本上已經算是建在了帝江城的邊緣,畢竟城中心的地方大多都用來建房子了,這年頭居高不下的房價成了重要地皮上的標配,沒有哪個政府或者開發商會在城中劃一塊地皮建造玩樂的地方,一塊小小的地皮上能壘出幾十層的高樓,先不說質量和服務到底怎樣,就是那一間間和積木似的房子,也能讓開發商賺的盆滿缽滿,開發商賺了大錢,政府賣地和稅收就有了一大筆收入,這是現代大多數城市發展的標配,雖然有著很多的弊病,而且竭澤而漁難以長久,但是受益之人才不會去管那些,有了金錢又有了功績,就算日後洪水滔天、大廈傾塌,他們也已經不知道在哪享福去了,誰管倒下的大牆會砸死幾個人呢。
車子大約又行駛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商廣元終於把張嫌等人帶到了遊樂園門口,停下了車子,四個人都買了門票,拿著門票,商玲第一個過了安檢,衝進到了遊樂園裡,而跟在商玲一起歡快興奮的其實是那一頭銀髮的商伯福,商伯福平時一本正經,很有那尊上老者的氣派,但是望著遊樂園裡眼花繚亂的各色玩具,感受著遊樂園裡那歡快的氣氛,商伯福竟然像個老小孩一般跟著商玲到處奔跑,那樣子真不像一個九十歲高齡的老者,更像是一個穿著老人裝扮的青年,讓不少帶著孩子的家長為之側目,同樣也為商伯福那老邁的身體有些擔心。
路人的擔心自然是多餘的,魂者和普通人肯定不會一樣,而商伯福的身體看似老邁,但是質量卻比普通世人中的壯年還要強壯,不然也無法做到讓拘靈上身,那是很需要身體素質才能完成的拘靈人技法。
而在商玲和商伯福歡快亂跑的時候,張嫌和商廣元只是慢慢地在後面跟著,確定還能用魂力感知得到開心的二人,便不會快步去追,就在兩人進到遊樂園裡沒走多久,商廣元終於轉過了頭去,望著張嫌的側臉,衝張嫌說道:“對不起。”
張嫌聽到商廣元突然起來的道歉,並沒有太過驚訝,或者說他其實一直在等,至於商廣元為什麼要給自己道歉,那是因為商廣元先前設計復仇魂族陳家的計劃時,曾要將自己暗害殺死,當然因為時機未到,商廣元還沒有對自己出手,但是他有了那種害人的想法,其實就已經差點踏錯,張嫌等著商廣元向自己全盤托出,他知道會等來商廣元的道歉,所以聽到商廣元的道歉之後,他微微一笑,也看向了商廣元的臉面,向商廣元問:“是因為設計暗害我的那個事嗎?”
“你知道?”商廣元被張嫌直接點破,整個臉都鐵青了起來,而且十分駭然,他沒想到張嫌已經知道了他的算計,他猜測張嫌擁有著讀心的能力。
“我聽到了,你和商伯福前輩之前的魂力傳音,我全部都聽到了,也知道你的計劃,說實話,我還想來一招反間計呢,如果你執意害我,在先前田邊的時候拒絕了我想成為拘靈人的事情,那麼現在死的可能就是你了。”張嫌沒有隱瞞,直接向商廣元道。
商廣元不覺得張嫌是在說什麼大話,雖然之前拉練的時候張嫌輸給了自己,但是張嫌那時候明顯沒有使用全力,而且張嫌那麼多奇怪的招式,在拉練的時候基本都沒有使用,他相信自己的力量,但是也不懷疑張嫌的力量,張嫌若是認真,再來個先發治人或者暗中反間,那死的真有可能就是他了,對於此,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看來我真該慶幸自己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張嫌,其實救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凡,一個魂師帶著一隻魂鬼,找鬼王去殊死相搏,我雖然不能理解你的這些行為,但是就因為不能理解,所以才覺得你不同凡響,我雖然想要拿你作為跳板,去為自己的父母報仇,但是每每想到要殺死一個無辜之人,我就有些不太安心,或許這就是讓我同意了你想要成為拘靈人請求的原因吧。”張嫌說話之後,商廣元哀嘆了一聲,終於轉回了頭去,不再去看張嫌,向張嫌道。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這人想來恩怨分明,你救我出了鬼宴,讓我能夠活命,這是大恩,我要報,所以我答應留在青牛鎮裡,隨意你們使喚;若你之後真對我下手,我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那就該算是有仇報仇了,其實沒必要放在一起說,而且和你有仇的主體是那魂族陳家,其實你沒有必要把不想管的人也牽扯其中,不然就真的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瞭,事情只會越來越糟。”張嫌知道商廣元對自己有一種歉疚,也知道商廣元仍有報仇之心,琢磨了一下,向商廣元簡單開解道,不想讓其太過失落。
“你的意思是……”張嫌話裡有話,一下就提點了商廣元,商廣元也不算傻,馬上就聽懂了張嫌話語裡的意思,眼睛一亮,向張嫌問道,好像是在向張嫌請示著什麼。
“雖然都是魂師,但我是我,別人有錯我不會幫著掩蓋、說情,同樣別人的錯也不要算到我的頭上,若那魂族陳家真的害死了廣元大哥的父母,那廣元大哥想要復仇,我自然不會攔著,我去管一群殺人犯幹嘛?顯得就和我會同流合汙一樣,我更想出淤泥而不染,雖然不太容易做到,但我會盡力而為。”張嫌再次認真地說明。
“證據,我會展示給張嫌兄弟看,讓兄弟明白我不是愚魯之人,至於之後……”商廣元聽到張嫌的說明,臉上終於泛起了喜色,向張嫌拱手再道。
“嗯……,既然商玄前輩和商伯福前輩都已經把我當成家人,復仇一事我倒是可以幫忙,不過確認之後要從長計議,想出一個既能報仇又不牽連無辜的辦法,這樣的話我覺得才算合理……”張嫌本來是不想參與商廣元一家和魂師陳家的恩怨,但是如今商玄和商伯福都將他當親人對待,對他毫不掩飾,他也向給商廣元他們一些回饋,至於如何回饋,最好的方式就是弄清楚商廣元一家和陳家的恩怨,然後助其報恩報怨,當然,他因為有碑魂拓才願意這麼做,不然在沒有證據的恩怨面前,他才不會隨意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