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者,讓他看到我們真的沒事嗎?我們還不知道他……”道袍長眉老者現身,小胖土夫子略顯著急道,有些擔憂張嫌的身份,怕張嫌日後會曝光他們。
“他既已展示了其他魂者的一些能力,若出賣了我們,他自己其實也沒法在魂師那裡久留了,魂師那邊可是很苛刻的,不會對擁有其他魂者能力的魂師們留手,這點上在過去已經有過驗證,那些偷師我們的魂師,沒有幾個在暴露之後活了下來,這小子應該不會那麼傻的,不然也不會故意展示其他魂者的能力給我們看了,他應該說的是真話,老夫我相信他。”被叫做‘元尊者’的道袍長眉老者回道,好像認定了張嫌不會撒謊,因為他們現在可算是同屬於一方陣營了。
“元尊者說的沒錯,貧僧也相信那位廣嫌小友,他若不知道魂師境裡的嚴苛,也不會深藏能力直到現在才展示給我們看,他應該比誰都清楚魂師對其他魂者的態度,所以才隱藏至今,一直沒有展示其它能力……”元尊者回完話,一素布僧袍的剃度僧人站了出來,雙手合十,昂首挺胸,器宇軒昂,說話間,氣息雄厚,身上雖未現魂威,卻給人一種比魂力還強的壓迫感,這壓迫感不輸給那些鬼王級別的異鬼,令其說話都讓人覺得沉甸無比,可以信賴。
“連法魂大師都這麼說了,我小小土夫子怎敢有異,那就許他在這裡吧,讓他能看到我們的真正面目。”布衣僧人也選擇相信張嫌,那小胖土夫子也就沒了意見,最終恭敬地朝那布衣僧人回,然後拿掉了他臉上掛著的魂器面具,露出了一張有著招風大耳的黃銅色大臉,讓人看起來覺得略顯滄桑,好像曾經久經過風雨一樣。
“小胖施主客氣了,貧僧只是略作推斷而已,小胖施主可自行抉擇,不一定非要隨貧僧同行。”見小胖土夫子對自己恭敬以待,打算依據自己的判斷行事,那布衣僧人法魂也沒有擺出高傲的架勢,反倒也放下了些身段,朝那小胖土夫子回禮,像是隻肯與那小胖土夫子平等互視,不願意讓二者之間存在高低之分,也不願意讓小胖土夫子以他的選擇來做決定,他似視萬物都為獨立的個體,不願干涉萬物執行。
“既然相信那小傢伙了,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出手趕緊回去唄?難不成諸位都想站在這死人堆裡聞那些血腥的味道,那血腥混雜著鬼氣,是我這輩子聞到的最難聞的氣味,各位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那我就不便陪同了……”小胖土夫子和法魂說話之際,從方興城魂師聯盟分基地的角落陰影中,又有一人緩慢地走了出來,這人身寬體胖,黑底金絲的綢袍加身,絡腮鬍子,橫眉大眼,眼窩而且極深,給人一種很陰狠兇厲的感覺,這人一出來,就發出比較粗獷的聲音,氣息也十分渾厚,向眾人催促著,不願意站在眾多倒地魂師以及異鬼之間,似乎不太喜歡周圍散發著的人血氣味。
“江陵先生,莫要著急嘛,這不是在討論那個魂師的事情嗎?您這也露臉了,就說明您也不怕被他看到了,算是把他看成了我們同一類人了唄,既然您都不怕了,那我這個拘靈人也就不在乎了,況且那小魂師也有拘靈人的能力,而且召出來的拘靈中居然還有隻鬼王存在,說明那小魂師的拘靈遣將造詣可著實不低,我倒是在打鬥之前想先問問那小魂師的拘靈人師傅是誰,若我沒有猜錯,那小魂師背後肯定認識一個拘靈人中的高人,讓我都想花些時間前去了解。”有人著急,也有人反倒不願那麼急迫,這次從聯盟分基地的角落陰影中走出來的,竟是一花容月貌的女子,比張嫌見過的女人都要完美。
那女子臉蛋嬌嫩,其中還透著些許媚感,不輸給曾被張嫌救下來的那小姑娘曲芷茹;聲音甜美,粉嫩玉唇一開一合,歡脫中還能扣人心絃,比蒲家的那位小公主蒲梓潼還要讓人心動;身姿高挑,亭亭玉立,前凸後翹,一舉一動,都嫵媚誘人,比張嫌見過的那名何家女子何璐更具有風韻;最後,那女子現身出來,無論與誰相望,總給人一種眉目傳情的感覺,讓人不禁心花怒放,這般類似的感覺,張嫌只在正與他戀愛中的商玲身上感受過,讓張嫌懷疑自己真的心有不軌、移情別戀,忍不住就要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免得被其她女子魅惑,再做出什麼對不起商玲的事情。
“對呀,你也是拘靈人,這小子也有著不俗的拘靈造詣,看來你們需要好好聊聊了,只不過咱也別站在這死人堆裡聊吧,怎麼說這裡的血氣也不好聞,染到了身上,那可不易去除,甄仙子,你這麼個美人兒,要是染上了一身的腥氣,恐怕就……,就別有一番風味了,不知道血腥玫瑰是個什麼味道,我突然間想見識一下了……”待到那花容月貌的女子從陰影中走出,先前那被叫做‘江陵’的綢袍男子把目光釘在了那女子身上,遲遲不忍拿開,向那女子道,好像不願意將那女子被血腥沾染,又好像期待著那女子被血腥氣沾染之後的樣子,貌似十分糾結,又滿眼泛著桃花。
“甄姑娘,江先生說的沒錯,在這鬼群之中,最好不要分心去想別的事情,有什麼話,等到解決了這些異鬼再說,這些異鬼還是很危險的,我們可不能大意,你們這裡好像有句古話,叫做什麼‘大意失青州’,不知道我講的對不對,反正就是提醒我們要謹慎一點……”在甄姓女子走出角落陰影之後,一個滿頭黑髮,穿著黑色的天主教袍,掛著一個銀製十字項鍊吊墜在胸前的外國男人也跟著走了出來,略顯瘦高的他伸出細白的手指,在胸口不停著比劃著十字,然後慌慌張張地衝甄姓女子和眾人道,好像也不願意在此地多待,望著滿地的死屍,望著滿地的靈魂殘破,再望向那些猙獰的異鬼,他的臉上謹慎且略顯駭然,似是被嚇到了一樣,但是卻依舊鼓足著勇氣走出,跟在了其他一些魂者身旁。
“佩里斯特先生,那叫‘大意失荊州’,講的是我們這裡的關二爺的故事,其實那個故事是這樣的……”看那外國老教士唯唯諾諾,十分膽怯,江陵笑了笑,給那外國老教士糾正著錯誤,似乎很是得意一般,像是要把三國裡的那段故事再給這外國老教士重講一遍,讓其知道那段故事背後真正的歷史,別再次說錯了那歷史名著。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在這裡講了!不要在這裡講故事!趕緊讓這些惡鬼消散,我們趕緊回去,我只是不想看到這些惡鬼,我回去要祈禱超度這裡的亡靈,讓它們都可以升上天堂!”看江陵要給自己講故事,那被叫做‘佩里斯特’的外國老教士直接不幹了,趕緊擺著手阻止著江陵,他的意思只是想早點完事,好避免出什麼異常,面對著這裡的異鬼,他不想再出什麼意外,至於那‘大意失荊州’的故事,他可不想在這裡再聽一遍,他覺得那會讓他們分神,容易被眼前的惡鬼偷襲,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行了,不要多說什麼了,免得被這些異鬼逃了,或者有別的鬼魂再來支援,那楚江閻羅現在應該還被牽制在東野城裡,不能讓它發現我們的存在,避著那些魂師的同時,也要避免被九殿閻羅報復,我們可沒有那麼多人手去對付那些閻羅魂鬼,被那些閻羅鬼報復,我們恐怕也吃不消的,就快點解決吧。”知道那佩里斯特著急,知道那江陵在逗那佩里斯特作樂,為首的元尊者最終說道,好像也不打算繼續託大了,反正張嫌已經看到了他們的容貌,他也就不再回避什麼,一邊朝身旁的眾人建議,一邊開始施展著他的能力,他從袖袍之中丟擲了一根拂塵,注入著魂力開始甩動起來,望著那些朝他們圍聚了過來的異鬼,對著其中距離他最近的一隻異鬼隔空甩擊,那拂塵甩出去的魂波勁力,竟直接把一隻異鬼的鬼魄擊出了人軀,不僅如此,還把那異鬼的人軀擊穿了一個大洞,那威力,竟不輸給張嫌開啟體魂技之後的全力一擊,雖稍弱於張嫌的全力一擊,但也相差無幾。
“魂器?!好強的威力!竟用魂波就擊穿了那處於現世的異鬼人軀,這魂器,就算不如源天魂技,應該也比較接近了……”望著那元尊者老道僅憑一根拂塵魂器就擊殺了一隻異鬼的人軀,張嫌驚歎道,雖然他不覺得自己鼎盛時期會輸給那老道的力量,但是比起他消耗大量魂力進行的全力一擊,那老道施出的同樣威力一擊竟根本沒有消耗太多魂力,這才是讓他最驚詫的,也是讓他最為側目的,他頓在半空中看著那老道出手,不停地嘖嘖稱奇。
被叫做“元尊者”的老道出手之後,第二個出手的,便是那名布衣僧侶了,那法號名為法魂的僧侶,沒有拿出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而是直接踏步走出,朝著他面前的那些異鬼們走去,矯健的步伐之外,如鷹一般的深瞳直接鎖定在了一隻異鬼身上,隨後跟進到了那異鬼身前,身上散發出雄厚的熾熱氣息,樸實無華的一拳轟出,就把那異鬼轟廢了軀體,不僅讓那異鬼軀體筋脈寸斷,甚至讓那異鬼的靈魂也沒有保全下來,就被那股氣息熱浪衝刷散去,好像那股特殊的熾熱氣息也能殺鬼一樣,看得張嫌目瞪口呆,不知道那種氣息和魂力比起來孰強孰弱。
“雷符,天譴!”就在僧侶法魂出手之時,那名叫‘江陵’的男子也出手了,那男子竟是一名造詣頗高的符師,比魂師境裡的那夏家符魂師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不凝魂符,只以黃紙祭符,所丟擲的黃紙符籙如長了腳一般,直貼到一隻異鬼身上,直接引天雷而擊,那天雷之中所蘊含的威力,竟不比張嫌全力施展雷霆法則弱,也讓張嫌震驚不已,不敢小覷那男子的畫符。
“廉將軍,這次拜託您出來幫個忙了,這些異鬼不弱,應該也都是活了些年頭老鬼了,要不您出來找它們敘箇舊?教育教育它們?”江陵出手引雷殺鬼,另一邊,姓甄的女子正在招魂上身,那召出來的拘靈魂鬼剛一上身,魂威便散滿大地,讓遠在一旁的張嫌都感覺到靈魂遭受了壓制,那被甄姓女子召出來的拘靈,少說也有中級鬼王等階,而且其魂威比普通的中級鬼王更強,隱隱有快要突破之勢,一個接近高階鬼王的拘靈,令得四周異鬼都不敢繼續上前,甚至有鬼還膽怯的後退,好像想直接逃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