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在清澤城中心稍微靠北一點的方向,張嫌再次停住了身形,抬眼望著一個建在城中的城堡式建築,沒有馬上向前,而是感察著四周的魂力情況,辨察著四周的魂鬼,避免自己在進入到那個陳家的城堡裡之前就被魂鬼發現阻攔,他可不想在清澤城裡與那些鬼王鬥法,而且僅憑他一人,很難鬥得過那麼多圍攻陳家主族的鬼王,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知道自己哪個時刻該幹些什麼,至少不會仗著現有的實力就到處亂來。
“到了嗎?這裡就是陳家的主族所在嗎?看起來還挺氣派的,在這小城裡面應該算是一方土皇帝了吧?”因為張嫌和班蝶等拘靈共享了視野,所以班蝶也能看到陳家主族的所在之地,望著陳家主族那龐大的城堡,望著陳家城堡之外用圍欄圍起來的偌大花園,班蝶衝張嫌道,顯然對那陳家在清澤城的地位有所猜測,認為陳家之人在這清澤城裡過著土皇帝的生活,有點陰陽怪氣,當然還有點豔羨。
“土皇帝嗎?這麼說也沒錯,無論是蒲家還是陳家,倒是都獨佔了一城,然後掌控著那城裡的諸多力量,雖然魂師境的規則是不允許魂師干擾現世的運作的,但是好像還真沒有幾個魂族真的不去影響現世,就拿那中谷城呂家來說吧,呂家的魂師就有在中谷城裡從政的,我不相信那從政的呂家魂師不會使用魂師手段進行探聽訊息和為自己的地位謀利,同樣的陳家和蒲家也介入了一城的權力體系,在那權力體系之中為他們家族謀利,甚至直接掌控整條權力體系,讓那權力體系為他們家族服務,蒲家在徐城如此,陳家在這清澤城裡也是如此,這其實在魂師境中也算是不爭的事實了,但是魂師九族龐大,誰也不敢過問,也就讓這九族慢慢控制下一整個城市,在一整個城市之中當上了土皇帝,不過這九大魂族也不敢太明目張膽,所以挑選掌控的城市只選取一些小城,而不會真正去觸碰那魚龍混雜的大城,他們也不想完全暴露,與人間勢力撕破臉皮。”張嫌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陳家主族在這清澤城裡的地位,承認過後,繼續說明道,讓班蝶大致瞭解這其中的原因,能理解這種情況的形成。
“切,還說我們魂鬼為害現世,你們魂師乾的事情也算不上對現世好吧?干擾現世權力,從現世中謀利,為你們那些魂師家族服務,這不知道你們魂師要奪取多少現世的資源,有限的資源被你們魂師都奪取拿走了,現世的發展怎麼可能不出問題,你們也在危害著人間現世啊,只是你們的手段或許溫和一些,但結果與我們魂鬼所為幾乎無異。”張嫌說明了原因之後,班蝶在張嫌的魂闔裡撇了撇嘴道,顯然不覺得那些原因可以作為魂師侵擾人間現世的理由,覺得魂師們也有為禍人世之嫌,不該插手現世的人事。
“也許吧,也許魂師們為了資源,事情越做越過了吧,只不過魂師相當於人間的異類,比如我,誰又能管控魂師?誰又能阻止魂師去做那些過分的事情呢?讓魂師們自己約束自己?一兩個明白事理的賢者魂師還好,可魚龍混雜了起來,魂師越來越多,爭搶越來越重,哪有誰還願意約束著自己?慢慢地,規則也就被逐漸打破了,大家也都明爭暗鬥,開始在靈魂境和現世都謀利了起來,也就不再有什麼明確的約束,最大的約束就成了爭鬥者們之間的實力問題了,之後就是誰厲害,誰佔據和擁有資源,這就與動物界中的森林法則無異了,可是又能怎麼辦呢?”張嫌知道班蝶對魂師歷來有些看法,但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向班蝶解釋,因為班蝶的看法就是目前魂師境經常發生的事情,在九殿閻羅侵襲之前,那些事情還在愈演愈烈,難以剋制,就比如商廣元和商玲的父母被陳步青暗害,就是最好的寫照,魂師們也開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競爭規則開始變得無序和毫無人性。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我知道魂鬼可以約束你們啊,雖然大部分魂鬼不會選擇性的擊殺你們魂師中的不良,但是魂鬼每年消滅一些你們魂師,反倒對你們魂師的擴增起到了壓制的作用,魂師少了,資源競爭起來,也就沒有那麼激烈了,我倒覺得魂鬼成了約束你們的一道屏障,失去了這道屏障,你們魂師只會更快滅亡,甚至還會帶著這個世界毀滅,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也不知道對不對,你試著聽聽就好,也不用著急著反駁我。”班蝶知道張嫌對魂師作亂的事情也無解,琢磨了一下,衝張嫌道,它似乎覺得魂鬼的存在反倒在這方面是個好事,有效的控制了魂師的發展,沒有讓魂師隊伍過於龐大,而導致整個世界的力量失衡,因為魂鬼剋制了魂師,魂師又剋制著魂鬼,才導致現世一直穩定,整個世界還能穩步存在。
“你的意思是說魂鬼隨機殺死著魂師,反而是保持了魂師的數量,沒有讓魂師猛增,才導致魂師的發展沒有一下打破平衡,無意中確保了這世間的穩定?嗯……,你這說法倒是也不無道理,只不過這說法要是說給魂師們去聽,那些魂師肯定認為我就是個瘋子,說不定還會聯手起來揍我一頓,行了,我大概知道了你的意思了,至於是不是這樣,還有待驗證,先不談這些事情了,就目前情況來看,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協助陳家主族對抗九殿閻羅,先把可能為禍人間的九殿閻羅從這清澤城滅了再說,以免它們真的佔領了各個城市,屠殺盡我們這些魂師和人間世人,那我們也就沒有了立足之地,我可不覺得那些魂鬼會網開一面,和我們魂師再來個持續制衡。”張嫌不覺得班蝶所言是錯,但也沒有馬上認同班蝶,畢竟班蝶的言論讓他覺得有點匪夷所思,還需要再認真分析和思考才行,只不過現在他可沒有靜心思考的時間,那九殿閻羅魂鬼就在他的四周虎視眈眈,他現在只想找個辦法潛入進陳家主族,和陳家主族建立起聯絡,一同商討退鬼之策,想辦法解決掉九殿閻羅裡的一方閻羅勢力。
回應完班蝶,張嫌隻身走在陳家主族城堡外的小路上,調查著陳家主族城堡外圍聚的魂鬼,一路走來,著實讓張嫌大吃一驚,那陳家主族的城堡外,圍聚的魂鬼居然有五六百數,而張嫌清晰地感知到,有三四隻鬼王,繞著那陳家城堡不停地遊蕩,顯然是把那陳家城堡圍了個水洩不通,讓人無法靠近的同時,也讓裡面的人不敢隨意外出,好像就是要把那陳家主族困死在裡面,不讓其出來進行補給。
“圍的這麼嚴實嗎……”繞著陳家城堡之外轉了一圈,張嫌在心中自語道,他沒有從外圍找到潛入陳家主族的可能,因為一旦他顯露魂師的身份,向那陳家主族申請進入,那四周的魂鬼肯定會將他馬上圍起,對他進行困殺,或許他還來不及得到那陳家魂師的信任,就會被那麼多魂鬼一齊殺死,即使那些魂鬼沒有把他殺死,也容易把他打出傷勢,他可不想隨便受傷,所以也就沒有選擇強行往陳家城堡靠近,而是想著其它的辦法,準備使用別的手段與陳家聯絡,之後再往陳家裡進。
“怎麼辦?陳家被圍得那麼嚴實,你要如何進去?這附近可還有四隻鬼王巡邏,應該就是那七個相臣級鬼使中的四位,它們聯起手來,實力也不容小覷,你可別疏忽大意,也別做什麼衝動的事情,真受傷或者沒命了可不好,就算身份暴露了,你也沒法再在這清澤城待下去了吧?你可要注意一下,免得連累我們跟著你遭殃。”張嫌思考著如何聯絡陳家主族之時,班蝶衝張嫌提醒道,擔心張嫌會選擇硬闖,怕張嫌再出什麼問題。
“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能聯絡上陳家也行,能讓我進入那城堡裡也行,不和陳家建立聯絡,就難以與其聯手抗敵,總不能我只帶著魂師大聯盟的成員與這裡的魂鬼硬碰吧,那勝利的可能性就太低了,還需要陳家的協助才行,需要陳家牽制住那隨時可能出手的楚江閻羅,那才是我最擔心的存在。”張嫌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朝班蝶回道,回話完,又向班蝶問,想從班蝶那裡打聽些辦法,來和陳家建立起聯絡,他希望班蝶能有什麼主意幫他一下。
“這簡單啊,你讓那陳餘聯絡陳家不就完了,這事你在中谷城、東野城裡其實都能做到呀,為什麼非跑這清澤城裡來做?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班蝶沒有多想,直接朝張嫌回,它印象中,陳餘就有和陳家主族聯絡的手段,讓陳餘直接聯絡陳家主族,那不是輕而易舉,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自己開闢聯絡手段,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陳餘?對呀,陳餘作為陳家長老,從陳家主族被派往陳家分支,手裡確實有著和陳家主族的聯絡方式,找他聯絡陳家主族,確實能聯絡上,只不過陳餘現在返回了中谷城,處理著中谷城的事宜,從中谷城再聯絡陳家主族,那中間需要花費的時間可就要多了,再和我建立起聯絡,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有效共同,找他當中間人,效率就是低了點,也不是不行,只是會耽誤更長的時間。”張嫌想了想,覺得班蝶的所言是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有些瑕疵,讓張嫌沒有馬上決定去用。
“這好辦,你去中谷城找陳餘,把那聯絡用的魂器從陳餘手裡搶奪回來,搶到了魂器,你就再來這清澤城裡聯絡陳家主族,這樣一來,你們聯絡的距離不就縮短了嗎?聯絡也沒有了中間人,效率也會更快了呀,從一個初級魂仙手裡搶走魂器的事情你做不到嗎?我覺得應該會很容易呀?”張嫌疑慮之時,班蝶再次衝張嫌道,給張嫌提供了一個比較‘暴力’的方案,竟讓張嫌去搶陳餘手裡的傳訊魂器,讓張嫌直接拿著那傳訊魂器與陳家主族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