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一腳將腳邊的凳子踢出,砸在煙爐上,震的火星往天上飛。
“老匹夫不知道這是我李家的事?別人不知道他黃柏林還不清楚?過些日子本王踏平了他南方劍冢。”
李易自己倒了杯酒笑了笑道:“老頭子不容易!既要給朝陽江湖一個交代,還要給李家一個交代。這才只要了老奴的一支手臂。”
李易出了口氣,擔心的看著這個黑焦黑焦的劍九幽道:“那你的境界……你是左撇子。這我知道。”
劍九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無妨,並未傷及根本。進了清靈境就是用腳踢出去的也是劍。如此一來老奴也就和常人無異,公子,不,世子以後也就不會覺得老奴奇怪。”
李易點了點頭,又在劍九幽的肩膀上拍了拍後給自己的酒杯倒滿酒。然後又給劍九幽倒了酒。李易雙手端起酒杯道:“劍九幽,本王這杯酒敬你!”
劍九幽剛要站起,被李易罵坐後李易道:“此敬為三,一敬你當年的九幽劍救了本王性命。二敬你對李家的忠誠。三敬你對懷安的好。小王在此謝過!”
劍九幽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就端著酒杯看著杯中的酒搖搖晃晃。杯中的李悍徒手將劍九幽背上了九幽澗,雙手的血硬生生的給九幽澗塗上了一筆碩長的色彩。
杯中的李懷安還在蹣跚學步,倒在了劍九幽的面前。劍九幽衝著他一笑。嚇得李懷安哭了整整一夜。急的夫人出了一嘴燎泡。
十歲的的李懷安跑進廚房偷肉吃,劍九幽架起了火將夫人養的錦雞給燉了。兩人邊吃邊笑。李懷安說劍九幽的的臉比鍋灰還黑。
李悍說:“沒有為什麼,我李悍敬重英雄。所以救了你。”
李懷安說:“黑老頭,你做的肉比廚子做的好吃。我要吃一輩子。”
劍九幽一滴淚落在酒杯裡,被他順著酒一起下了肚。
他本來進門就想問公子是不是很多天沒有吃飯,是不是西蜀的柴火燒出來的米飯不好吃。但都忍住了。
劍九幽知道李悍的幼子李懷安皆下來要扛得的是整個天下,所以這關他要自己過了。
李易看著劍九幽將酒喝完後道:“接下來如何打算。”
劍九幽道:“求王爺賞口飯吃,任憑王爺差遣。”
李易大笑道:“好你個劍九幽,這麼多年你還拿這句話噎我。你是我哥的人,我沒權利差遣。好好修行將來為懷安能出力就好。”
劍九幽點了點頭又皺起了黑黝黝的臉笑道:“那老奴明天就去柴房報道了。”
李易眯著眼一臉嫌棄道:“別笑了,就剩和狗牙一樣亂七八糟的黃牙了。”
劍九幽不好意思的用手擋了擋道:“還有在下的那十三個愚徒王爺也一併收留了吧。”
李易給劍九幽倒了酒後道:“嗯,剛好我現在需要人手。讓他們明天去找我那義子李德吧。”
劍九幽搖了搖頭道:“王爺,不是老奴捨不得。實話和您說,春夏秋冬四個徒弟那是為了公子,不,世子周全的死士。四人如今雖然都是一品,但是組成四象劍陣足以殺清靈。甲乙丙丁是給公子以後的諜子系統培養的。王爺你也知道,培養一個諜子要廢去多少人力物力。所以這四個人也是不能給王爺的。”
李易哼了哼放鬆的側臥在椅子上道:“本王連王位都留給懷安了,你卻如此小家子氣。到頭來不都是懷安的。”
劍九幽死皮賴臉的從李易手中拿來了酒壺到上一杯道:“嘿嘿,王爺又拿老奴開玩笑。這八人是和公子形影不離好還是疏遠了好。王爺心中的那桿秤可比老奴量的準。身下的五人王爺皆可送入軍中,尤其是冬至。
這個愚徒私下裡偷看兵書以為我老奴不知道,要不是大將軍偷偷找人送他。他上哪兒看去。雖然愚笨,但是衝鋒陷陣,行軍佈陣那可是大將軍都誇過的。嘿,那一杆長槍耍的俊俏。”
李易嘆了一口氣,將身上的錦衣脫去。隻身穿著白色的內服從椅子上坐起後猛地拿起酒壺咕嘟咕嘟的喝了滿滿幾大口道:“狗日的命數。當年的那些人現在還一一在目,有時候做夢還陪著大哥喝翰書釀的女兒紅。狗球翰書,老子從來沒怪他。他還耍起了性子,多少年了連個面都不露。就連乾兒子雲鶴的仇都不報了。去他孃的文武奇才,就是個只會吟唱放狗屁的傻子。”
李易罵完之後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端起夜壺就往裡面吐。吐完之後夜壺往地上一扔,吐出的食物散了一地。將出自北安紡織局的名貴地毯糟蹋了。
還不如直接吐了省事,也免得讓那安安靜靜待在地上的夜壺白忙一趟不是。
李易吐完後坐在椅子上,用手指了指天。本想說話,但是眼皮一沉暈睡了過去。
劍九幽笑著搖了搖頭,將剩下的半壺酒一飲而盡。吧唧了幾下嘴道:“別說這廚子釀的黃酒還有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