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雅蹬掉鞋子,扯了被子,衣服都沒脫,直接矇頭就睡了,讓那個室友有些難堪。
“行了,別管她,又不是我們說她,不就是認了個有錢親爹嗎?還給我們甩臉子?”
“就是,前段時間不是搬出去住別墅了嘛,一回來就這個死樣子,好像誰欠了她的。”
“剛才輔導員在,她怎麼不發脾氣,給我們耍什麼大小姐脾氣。”
“行了,都少說兩句。”
江風雅是私生女的事,從她搬出宿舍的時候,學校就有很多風言風語,不少人妒忌。
宋敬仁失勢,被前妻當眾數落的影片傳得到處都是,她此刻搬回寢室,大家明面沒說,心底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室友好意關心,她這般樣子,自然有人看不過去。
氣得她躲在被窩,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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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畫室
快到中午的時候,宋風晚提前收拾東西,準備出門去餐廳。
嚴望川定的地方距離畫室很近,走兩步就到了,所以她沒讓人來接。
方才清洗畫筆,涼水刺骨,她搓著凍得通紅的手指,剛走出畫室,就看到馬路對面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宋敬仁一身黑,未修邊幅,鬍子拉碴,雙目猩紅,眼眶處青黑,寒風料峭,瘦削的身子瑟瑟發顫。
“晚晚。”宋敬仁急著跑過馬路,險些被車子撞了。
宋風晚繼續搓著手指,看著他跑到自己身邊,手中提著一杯奶茶,“剛才給你買的,還是熱的。”
他衝她笑著,頭髮有些油膩,許是最近壓力太大,將他後背壓垮,腰桿直不起來,卑微的討好。
“你有事嗎?”宋風晚語氣生冷,好像在和陌生人說話。
冰冷的陌生感。
宋敬仁心臟彷彿被人狠狠揪住,他想起以前宋風晚看到他,總是笑著摟住他喊爸爸。
“晚晚,我就想見見你。”他攥緊手中的奶茶。
“那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嗎?”宋風晚轉身就走。
宋敬仁大步一跨,擋住她的去路,“中午一起吃個飯?”
“我已經和人約好了。”
“那晚上呢?”宋敬仁窮追不捨。
“也有約了。”
宋敬仁看她態度冰冷,以為是故意敷衍他,從始至終,她都沒正眼看過他,大冬天,一盆冷水淋頭澆下,渾身冰涼。
“那個”他還有正事要說,猶豫著,還是開了口,“你知道你媽的新號碼嗎?”
公司岌岌可危,銀行的人已經堵到門口,他已經無路可走,只能去求喬艾芸。
“我就是找她有點事。”
“你把她電話告訴我好不好?”
他語氣已經幾近懇求,伸手拽著宋風晚的衣服,弓著腰,就差要給她跪下了。
宋風晚抬起胳膊,甩開他的手。
只冷冷說了一句,“你擋住我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