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不善於,不如說張飛是個直性子,心裡有事他壓根就藏不住。
正因為這樣的性格,張飛的朋友才會多得多,而謹慎多疑的性格,反而會讓朋友越來越少。
正是因為閻柔自幼在烏桓、鮮卑那裡長大,而且他還是作為俘虜,自然是比常人要多留個心眼,每次考慮事情都會多想一些,再多想一些。
導致他年紀輕輕,卻城府極深,雖說他深受劉虞器重,但劉虞也始終防著他點,但總歸還是很信任他,畢竟很多話,閻柔並不會與外人說出來。
“主公,您不要聽閻柔將軍這麼講,他是沒見識過張飛的本事,主公,您見識過,您應該知道他的厲害。”鮮于輔見閻柔一直在反駁自己,他倒是把希望都放在劉虞身上。
不過此招可謂是下下之招了,鮮于輔明明很清楚,劉虞是自己的主公,他卻要把這件事情的矛盾轉移到他身上,明明是他和閻柔之間的爭論與博弈,卻硬把劉虞拉進來,豈不是不給他顏面。
劉虞板著個臉,鮮于輔注意到他臉上的臉色後,心裡咯噔了下,瞬間反應過來,當著劉虞的面,提及那天在涿郡發生的事情,豈不是打劉虞的臉麼。
時間過了良久,劉虞一言不發,氣氛陷入尷尬,鮮于輔見狀,忙笑著說道,緩解尷尬,但同時他還特別堅持自己的想法:“主公,絕不能小覷劉厲。”
“這話不用你多說,我都看得出來,這劉厲才是真正難對付的人。”閻柔冷哼一聲,言道,“不過也沒有必要將他看得太重,他畢竟只是一個促媒的生意人,再怎麼厲害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花來。”
可鮮于輔真正擔憂的,並不在這裡,而是在於公孫度、公孫琙二人。
鮮于輔繼續道:“閻將軍,您怎麼說我都行,但這公孫度、公孫琙兩人,一個是遼東郡太守,一個是玄菟郡太守,都是頗有本事,頗有野心之人,倘若他們與公孫瓚聯手。”
說來說去,鮮于輔繞來繞去,才將真正話題給引出來,他真正目的就在於提醒主公劉虞,公孫度、公孫琙兩人若是和新上任的遼西郡太守公孫瓚聯起手來,一同對付劉虞,那可就不好辦了。
特別是那個公孫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為了爭奪幽州牧之位,他竟然敢擅自闖到劉虞府邸外,還率兵將劉府給團團圍住,絲毫沒將漢室宗親劉虞給放在眼裡。
原本任命他為遼東郡太守,就是為了遠離遼西郡,而現在反倒好,這公孫瓚本就是遼西人氏,他前去管轄遼西郡,那公孫度、公孫琙二人定然會摻和一腳。
“鮮于將軍,張飛不過是逞匹夫之勇,不需要放在眼裡,主公之計就是讓公孫瓚與公孫度、公孫琙二人先對付起來,既能節制公孫瓚,又能削弱公孫度、公孫琙二人,何樂而不為呢,至於劉厲,確實是需要好好關注。”閻柔在腦海中回顧之前經歷的一幕。
劉厲不過是一個經營私媒的平民百姓,卻能認識這麼多人才,而且他為人處事異常冷靜,換作尋常人,張飛這般對閻柔無禮,這般說要與他單挑,早就厲聲喝止張飛了。
而劉厲心裡再清楚不過,儘管張飛有時候脾氣急了些,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可以冷靜的。
“依我看,限制住劉厲,其他人都沒什麼本事。”閻柔滿不在乎道。
“主公,往事歷歷在目,千萬不可掉以輕心。”鮮于輔再拱手一揖,言道。
閻柔微微皺眉,厲聲呵斥道:“鮮于將軍,虧我還以為你能與我平起平坐,都是主公身邊的大將,但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膽小,主公是何人,主公可是漢室宗親,是皇帝的王叔,那公孫度是何人,不過是地痞流氓罷了。”
對於往事,閻柔也很清楚,鮮于輔所提,不過是公孫度領兵大鬧幽州牧府邸,此事可謂鬧的沸沸揚揚,而且他竟然還能全身而退,非但沒有入獄,還成為遼東郡太守。
“朝廷中的徐榮將軍,他可不能小覷,而且劉厲還是兩郡太守盧植的得意門生,如若聯起手來,共同對付主公,恐怕,末將擔憂...”鮮于輔雖然很想說,但話到嘴邊還是被他給嚥了回去。
畢竟剛剛劉虞的眼神,足以說明他對鮮于輔的耐心已快慢慢耗盡了。
“鮮于將軍,您還真是多慮了,有些事情,您不該知道就別知道了。”閻柔滿不在乎地言道。
“閻將軍。”卻見劉虞一擺手,示意閻柔不要多言,他緩緩站起身,拿起茶杯,稍稍抿了抿,笑著說道:“鮮于將軍,我知道你的顧慮是什麼,但我敢篤定,公孫瓚他定然不會與公孫度、公孫琙二人聯手,就算他們聯起手來想對付我,只怕公孫瓚會以最快速度被此二人出賣。”
對於公孫度、公孫琙二人的手段,劉虞與他們打交道久了,早已明白他們內心的想法,無非就是把公孫瓚當作自己可利用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