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久黎的眼睛黑洞洞的,望不見盡頭,配上地牢陰暗詭異的氛圍,更叫人不寒而慄。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須臾,秋無痕扯出笑意。“開什麼玩笑,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見我幫過他了?”
拍拍君久黎的肩頭,秋無痕眼神有些飄忽,語氣是一貫的滑頭。“你放心,做兄弟的鐵定幫你,我保證不會給秋季人通風報信!你想怎麼處置這傢伙都隨你。再說了,他針對你那麼多年,早該還手了,你現在終於想通,作兄弟的我高興還老不及呢!”
天知道秋無痕這段話含藏了多少求生欲,他都快被君久黎駭人的眼神刺成篩子了!
用散漫的笑容巧妙地蓋過心中翻湧的思緒,秋無痕轉過頭,不再去看牢籠中被囚成一團的君莫黎。
君家的事,誰參與誰倒黴!
皺眉搖頭,他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中用的表弟?
眼下君久黎在氣頭上定是什麼也聽不進的,可如果君莫里真的有三長兩短,秋家人定不會善罷甘休!
君久黎幽幽睨了他一眼,應了聲,並未再戳穿秋無痕。
這傢伙確實沒有幫過君莫黎,卻也從未幫自己對付過他。
那麼多年來,每每遇到君莫黎的事,秋無痕都儘可能置身事外,恍若不知。
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一貫對幼弟無限包容的基礎上。
“君久黎……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血去救你的小情人嗎?來啊!給個痛快啊!”原本神智渾噩的君莫黎聽見熟悉的涼薄聲音,仇恨瞬間刺激他的神經,抓著籠子不斷吼叫,鐵籠子咣噹咣噹在黑暗中撞擊、迴盪,詭異得像從地獄而來悲鳴。
“有本事就拿我的血去救她啊!我告訴你君久黎,今日你若敢傷我半分,君家和秋家必將你驅逐!我就是君家下一任家主!”狗籠太小,君莫黎就連抬頭的空隙都沒有,只能歪著脖子衝上放咆哮,模樣極其古怪。
“你的血裡滿是毒蟲,以為我會上當?”君久黎瞭解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自負卻不傻,他既敢回京,那便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斷然不會輕易如了他的心願。
當秦三將人捉來後他特意探查了一番,這傢伙果不其然服了劇毒!
君莫黎本身就是秋家培養出的藥人,百毒不侵,可對他而言不痛不癢的劇毒旁人一旦沾染,那便是蝕骨誅心的痛楚!
“還有,我警告過你許多次,家主的位置,我沒有一點興趣。”君久黎並未要親手製裁君莫黎的意思,他們君家人身上流淌的血液,註定不能夠手足相殘。
而他的好弟弟,卻抓住了這誓言的漏洞,屢屢假借他人之手追殺自己。
現在,他也該學以致用,以牙還牙了。
“呵呵……君久黎,你還是這麼狂妄自大!你不想做家主?騙誰呢!瞧瞧你這得意的樣子,是那女孩得到鳳凰認主了吧?”君莫黎全然不信君久黎說的話,從小到大,這個男人什麼都壓自己一頭,為的不就是奪取自己的家主之位嗎!?
君莫黎啐了口血,冷笑道。“你們孃兒倆膽敢聯手作弄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們就不怕秋家報復嗎!?”
“我告訴你君久黎,鳳凰只能為我所有!就算鳳凰認了主又怎樣?不過一個丫頭片子,憑我孃的傀儡術,拿下她易如反掌!”
君久黎冷麵睥睨籠中人,回敬一更冰冷的笑意。
“你孃的傀儡術確實厲害,但前提是要她有機會能接近我的人。”
“否則,再厲害也是空談。”君久黎緩緩俯下身,讓牢中人能看清自己眼中的輕蔑。“君莫黎,你屢次三番想要置我於死地,就沒想過我會報復?”
君久黎素手一揚,秦三立刻將一粒丹丸強行塞入君莫黎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