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了?”王烏婆立刻將人推回房間。
“昨夜才解了毒,今日當多睡會才能養足精神。”王烏婆給外頭倆護衛使了個眼色,讓人好好在楊榕門外守著,誰都不準靠近。
這事要曝露,她這輩子豈不都白折騰了?
被強行拖回禪房,蘇嫣然撅嘴。“王嬤嬤,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回府啊?這床板太硬了,膈著疼!這地方太破了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正說著,外頭一陣鬧鬨,王烏婆剛覺著奇怪就見一小和尚敲門進來。
這小和尚十二三歲的模樣,光著小腦袋長得很喜人,王烏婆識得他,是惠遠大師的六弟子,平日裡住持不在,大多都是惠遠大師接待他們這些達官貴人。
“外頭來了好些安城的災民,師父正在竭力安撫,施主若是能行個方便,可願提早回京,將這禪房騰來安置災民?”小和尚滿面懇求,說得入情入理,畢竟因為楊榕和雷鳴朔乾柴烈火得太忘我,昨夜皆是臨時留宿,三清寺已是免費收留了她們一晚,此刻懇請她們空出禪房並不過分。
可蘇嫣然不樂意了,鼻間一哼。“不過是幾個低賤的災民,怎敢讓本小姐給他們空地方?”
“施主切勿這般說,這外頭的災民可都傷心著呢,小心惹眾怒!”小和尚心善,趕緊將門閡上,生怕被外頭的人聽見起爭執。
好在外頭已經來了位大人物來震場,想必災民的情緒馬上就能被安撫。
“嘁。”蘇嫣然撇撇嘴很是不屑,拍著裙襬上的灰塵左右張望。“我說你們三清寺好歹也是京郊最大的寺廟,香火最旺,怎得都不知把這破禪房重新修葺一下,寒顫死了。”
小和尚汗顏。“小施主見諒,我們這佛門清地自然是簡樸些為尚,洗盡鉛華,方能超脫自然。”
蘇嫣然直接翻了個白眼,剛要讓王烏婆將小和尚趕出去,結果門一開啟她就聽見外頭有熟悉的聲音,人瞬間被點亮,兩腳一蹬就衝了出去。
“小施主!”“二小姐!”
小和尚和王烏婆趕緊跟上,出門就見蘇嫣然追上一人。
“暮羽哥哥!”
蘇嫣然沒想到在這破寺廟能見到楚暮羽,整顆心都飛起來了。
“蘇二小姐,你怎麼在這?”楚暮羽眉頭一皺,顯然不是很高興見到蘇嫣然。
這次安城賑災一事由他監管,所以他一聽聞有安城的災民入寺就快馬加鞭趕了過來,目的是想在出發前往安城前先來了解下情況,可不是來陪這二小姐打鬧的。
“我……我被姐姐下了毒,娘帶我來寺裡解毒的。”蘇嫣然垂下頭,聲音小如蚊吶,楚楚可憐,就等著楚暮羽為自己噓寒問暖打抱不平。
“蘇月冷給你下毒?”楚暮羽抓抓後腦勺,上下打量了一圈蘇嫣然。“那你怎麼還好端端的真在這?臉色也很好,很精神嘛!”
楊榕的醫術學了她師父大半,可以說相當高超,要不然當年也不會研製出矇騙過蘇燁的秘藥,眼下蘇嫣然解了毒,臉上的紅疹早已消退,唯一餘下的點點紅腫也被她害羞的紅臉給掩蓋,反倒顯得氣色更紅潤。
“這、這是因為——!”蘇嫣然剛要解釋,楚暮羽就已先一步走入災民圍坐的草棚,完全沒有要聽她說話的意思。
楚暮羽的冷漠如此明顯,蘇嫣然一顆火熱的心瞬間被澆滅,拔涼拔涼,可當她一想到楚暮羽提及蘇月冷名字時眼中劃過的流光,眼中的屈辱和不甘就被妒火熊熊點燃。
定是蘇月冷惡人先告狀!
賤人!
“小施主,這禪房……”小和尚不懂男女之情,摸摸光頭一心想著師父吩咐的清理禪房一事,誰知這不提還好,一開口就立馬換來一個大耳刮子!
“啪”地一聲脆響,小和尚腫了半邊臉,人也懵了。
“小施主你怎麼打人呢?”小和尚捂著臉莫名又委屈,誰知另半邊臉瞬間也被蘇嫣然狠狠掌摑。
“二小姐消消氣,犯不著為了個小和尚氣傷了身子。”王烏婆趕緊攔下。
“這和尚明知七皇子在卻知情不報,現在還想將我趕走不給我和七皇子獨處的機會,他分明就是蘇月冷派來的奸細!為的就是拆散我和暮羽哥哥!”蘇嫣然滿腔憤恨,轉身就讓隨行的兩個護衛把小和尚拿下。“堵住他的嘴,把他拖到後山狠狠得打!打到他認錯為止!”
護衛心裡有話可不敢違逆主子,只得照辦,小和尚眼睛一黑,絕望地被拖去了後山,王烏婆看這情況真是心急如焚,可又一時不知如何勸解。
蘇嫣然撒了火情緒總算穩定了不少,望向遠處正在向災民瞭解情況的楚暮羽,只覺得認真的男人當真帥氣,可同時也更氣蘇月冷的挑撥離間。
當然,她若是知道蘇月冷在外連提都懶得提起她的話,估計會直接氣死。
“嫣然你怎麼在這杵著?身子都好了?”楊榕一開啟門就見到站在外頭面滿不爽的女兒,詢問的眼神看向王烏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