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在我身上需要知道的都知道了,那麼我想知道,你也對那個女人妥協了?”白憶曼毫無感情的說道,她知道從此以後,她跟老高已經完全屬於陌路人了,雖然老高還有著利用價值,但是不知道為何,她已經不願再跟這麼一個人打交道,雖然她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願繼續接觸這麼一個人。
可能,這就是她跟那個女人的差距,還不夠不擇手段,所以她才不會強大到跟那個叫做馬溫柔抗衡。
老高最終點了點頭,再次續上一根菸說道:“她如果有這個能力,能夠整合整個西城區,何樂而不為,我現在只想要快點結束這一場風暴,所以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個人外來人,有著如此大的野心,她是一個瘋子,但又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有這個實力的瘋子,先是擺平劉家周家,然後畫上這麼一個休戰符,又讓你們上了船,照這個局面繼續發展下去,這個帝九公館八九不離十會揭竿而起。”白憶曼分析著,雖然她明明知道這個女人的真正目的,但自己又偏偏無能為力,稍稍一動就會舉足輕重,這或許正是那個女人的可怕之處,她給予整個西城區上了一個枷鎖,唯獨她是自由的。
老高點著頭,然後說道:“她造就了這麼一個時勢,不過西城區總有一天也會走到這麼一步,這十年,如果沒有魏九跟劉海拖著,這一場風暴早就來了,至少有了這帝九公館,那些想要把手伸到西城區的鬣狗們,也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這麼快就被她徹底折服了?”白憶曼看著老高,心中突然多了一股背叛感。
“難道你不跟我抱著一個想法?誰不希望自己站在強者背後。”老高說著,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他能夠爬到這麼一步已經算是極限,再往上爬,已經是瓶頸了,現在乘上馬溫柔這一條大船,是一個很合適的時機。
白憶曼笑的一臉的諷刺,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嘲弄著老高,還是在嘲弄著不該妥協的自己。
“劉海會放不相干的白家人,你不需要擔心,昨晚所發生的,由魏九跟白文山來承擔,畢竟這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由他們結束,也說的過去。”老高說道,把一切都推脫在死人身上,這是最穩妥的辦法,因為死人永遠都不會開口。
白憶曼聽著,突然覺得可笑,因為她只感覺自己只是那個女人的一個棋子,被她隨意擺弄著,那個女人可以輕易抓住白良弼跟白康時,又可以輕易放出來那兩人,至於那兩兄弟,她自始至終就沒有抱太多的希望,一個棋子就算是想破天,也逃不過這麼一盤棋,更別說跟這下棋人做對手。
“那謝謝你了。”白憶曼起身說道,就這樣離開,老高雖然一臉的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叫住她,因為傻子都能夠看的出來,兩人的關係就這樣結束了。
離開這川菜館,坐上保時捷911,在經歷過這一場談話後,白憶曼再次感覺到了那個女人的可怕,似乎自己一直在追隨著那個女人的背影,總是遲上這麼一步。
一股巨大的疲倦感襲來,一夜的無眠,她也累了,默默發動車子離開,她妥協了,不光光是對於那個女人妥協了,而是對於這麼一個江湖徹底的妥協了。
劉海的辦公室,率先趕回來的是唐輝,他敲門進入辦公室,見劉海只是一臉沉重的坐在桌前,他大體猜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坐。”見唐輝回來,劉海只吐出這麼一個字。
唐輝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下說道:“海隊,難道京城也給你通電話好了?”
或許是這麼一個場合的黑色幽默,劉海無奈的笑了笑,搖頭說道:“我還巴不得給我通電話,不過眼前可並不是一通電話這麼簡單的情況。”
本打算調和氣氛的唐輝在聽到這麼一句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小聲彙報道:“白家大院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
劉海點了點頭,雖然這一句話他絕對不想開口,但還是單手支撐著下巴微微低頭說道:“怎麼樣?”
唐輝當然清楚劉海話中的意思,他再次靠近幾分說道:“白文山開槍行兇後然後畏罪自殺。”唐輝並不覺得這一句話有多大的毛病,至少在現場看來,開槍的是白文山,並沒有他人。
劉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白家那群亡命之徒,一個不要放過,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但不要繼續查下去了。”
唐輝很難想象自己能夠從一向嚴苛的劉海嘴中聽到這麼一句,但他並沒有懷疑劉海的脊樑,因為他已經跟劉海接觸了近二十年,劉海到底是什麼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他猜測,剛剛劉海所面對的東西,是他所無法想象的。
就在唐輝欲要再次發聲之際,辦公室的房門再次開啟,是匆匆趕回來的孫祁東與江芮,不過孫祁東的表情要比現在劉海的表情更加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