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門別鎖,利奧有一年沒幹了,好在這把鎖並不複雜。不到一分鐘,他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一步踏進去,馬上把門關好。
這裡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臥室更為恰當。擺設相當簡樸,靠牆的書架,床邊的書桌,兩張椅子,牆角的衣架,還有軟乎乎的床和一堆生活用品。明媚的陽光斜射進來,給房間增添了一道合適的光亮。只看這個環境,不難想象它的主人,一定是位潛心治學的長者。
一想到這,利奧又懷疑起羅洛夫說的話。可他也知道,老頭說正事的時候從來不開玩笑。
“算了,趕緊辦完事走人要緊。”
利奧很快給手中的竊聽器選了個好位置——書桌底部與桌腿的夾角,這是手很難碰到的地方,應該不會被發現。
裝好竊聽器的利奧不敢久留,快步走出房間,小心把門關好,再用開^鎖器把門鎖弄回反鎖的狀態。
“你幹什麼呢,利奧?”
“啊!”
利奧驚得喊出了聲,一轉身,後背撞在門上。
“安,安多拉,你怎麼在這……”
“是特里剋夫教授讓我來的,他說有本筆記忘了拿……你在教授辦公室裡幹什麼?”
後一句話,安多拉問得有些嚴肅。就算是利奧,也不能非法闖入別人的房間,更不用說是老師的房間。什麼事和老師掛上鉤,安多拉會馬上收起平時不太正經的表情,讓人知道他生氣的樣子。
這下是無論如何都瞞不過去了,利奧想,眼神四處遊走不定,想著怎麼編個理由。
“別跟我編謊,利奧,要是你不打算說……”
“打住打住,我說,信不信就由你了。”
“先說來聽聽。”
“簡單地說,是老頭子讓我這麼幹的。”
“羅洛夫爺嗎?”
“是啊,他要我在教授房間裡安竊聽器。”
“竊聽器?竊聽教授嗎?為什麼?”
“這個……你還是去問老頭子吧。”
安多拉將信將疑,盯著利奧看了一會兒,取出特里剋夫給他的房門鑰匙,把房門開啟。他想先完成老師交代的事,再去找羅洛夫問個清楚。可一進屋就愣住了,桌子光禿禿的,沒有什麼筆記本。
安多拉又在書櫃上翻了翻,同樣沒有找到,忽然他想起了什麼,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利奧。
“別瞅我,我沒動,真的,安完東西我就出來了。”利奧趕緊解釋。
安多拉知道利奧的性格,他要編一句瞎話,得想上半天。這麼說,筆記本確實不在房間裡。
一頭霧水的安多拉重新鎖好門,對利奧說:“你走吧,我有時間再去問羅洛夫爺。”
“好吧。”
兩人各自走開,安多拉馬不停蹄趕回四樓的會議室,特里剋夫身邊。屋裡的人在安靜地看手中的資料,他俯身在特里剋夫耳邊低語。
“老師,屋裡沒有筆記本。”
特里剋夫眉頭皺起來,又馬上舒展開。
“哦,那可能是我放在別的地方了……沒什麼別的事吧?”
“……沒有。”
回答這個問題時,安多拉略微猶豫了一下,他用一個轉眼珠的動作掩蓋過去。
“行,你去忙吧。”
“好的老師。”
安多拉不動聲色地走出會議室,他心中的懷疑擴大了。老師即使生病,也會把和教學有關的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忘帶開會用的筆記本,這本身就很罕見,連筆記本在哪都記不清,更是聞所未聞。
說不定,老師只是想讓自己去趟辦公室,看看是不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