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寧侯。
動不動就是一場漂亮的圍殲戰,給霍去病的‘戰略任務’是吸引火力、孤軍深入、長途奔襲、圍而殲之;給飛將軍李廣的命令也是如此。
如今,霍去病那邊因為距離太遠,也不知具體戰況如何,可是隻需想想,區區三千羽林孤兒,深入匈奴腹地,不僅要伺機打擊小股的匈奴騎兵,同時,還要負責吸引大批的追兵……
可想而知,這一仗,打得有多苦。
至於距離他們最近的飛將軍李廣,估計最近日子也不好過,八千步車兵,在三萬多匈奴騎兵的圍追堵截下,聽說終於推進到指定地點烏鞘嶺,並在那裡修築了一座甚為堅固的軍寨,開始固守城池,同時吸引越來越多的匈奴騎兵趕去。
反觀楊川,卻好像有點不務正業。
先是領著兩千少年兵,裝扮成匈奴貴人,在羌人盤踞的地方,縱橫兩千多里,將河西走廊以南地方的羌人部落,屠滅殆盡,讓那片遼闊而荒涼的土地,成為一片‘無人區’;爾後,兵鋒一轉,卻又來到距離烏鞘嶺不遠的打柴溝,又是裝神弄鬼的,將羌人部落一個個‘征服’,又是修築城池軍寨,又是伐木挖礦。
看樣子,這是要長期盤踞於此?
“長寧侯,咱下一步該如何?”張湯忍不住開口詢問。
楊川輕點地圖,指著上面幾個小黑點:“你們三人,各自帶上一百精銳騎兵,突襲這幾處地方的匈奴人部落,用投毒的辦法,弄死所有人,將他們的牛羊牲口趕回來。”
“記住,全部弄死,一個不留。”
楊川似乎有些不放心,便再叮嚀一句:“尤其是司馬遷,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對敵人還能心存憐憫,這可是硬傷,必須克服掉。”
司馬遷欲言又止。
楊川瞅著他的黑紅臉膛,嘆息道:“你以為本侯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大戰一起,便是生死相拼,咱們大漢與匈奴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是一場族群存亡之爭,今日,我們對敵人心生憐憫,一時手軟,放他們一條生路,你可曾想過,再過二三十年,我們放過的那些婦孺老小便能給匈奴人繁衍出一個或好幾個部落?”
司馬遷長嘆一口氣,道:“長寧侯,這道理我還是都能懂,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能……罷了!”
紅臉司馬遷長吁一口氣,道:“你長寧侯有一句話說的很好,若這狗屁天下有什麼地獄,那就讓你一個人墮落地獄,承受那無盡的業火焚燒與痛苦。”
“我司馬遷,小小史官一個,難道還舍不下這一身臭皮囊?”
“若有地獄,某家司馬遷,願意追隨長寧侯,一起下地獄!”
言畢,司馬遷像模像樣的長身一禮。
這一下,把楊川都給惹笑了:“司馬遷,就說你這廝不是好人,看看,果真如此,這就咒罵本侯此生一定要下地獄?”
司馬遷被打斷了抒情,不由得惱怒道:“長寧侯,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會說話,信不信某家以後寫書,將你罵個狗血淋頭?”
楊川漫不經心的說一句:“行啊,只要你嘴裡的狗血足夠多,你罵高祖皇帝都行,反正你這廝遲早要被人噶掉蛋蛋的……”
……
將張湯、司馬遷、東方朔三人派出去,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屠滅匈奴人部落,而是為了掃除打柴溝鐵礦周邊的一切敵。
楊川的心很髒。
他這一次想幹的事情,張湯幾人根本就想不到。
因為,他早早便已謀劃好了,此番河西大戰,他實際上已經做好將羌人、匈奴人剜根的打算,根本就不會留下什麼後患。
打柴溝鐵礦,打柴溝煤礦,以及打柴溝方圓幾百裡一眼望不到邊的原始森林,將是他此番計劃的第一步——
將漢帝國的疆域,向西推進八百里。
然後,以打柴溝為支撐點,繼續強行推進,直搗匈奴人的腹腔深處,最後,貫通西域,從其口中戳出來。
羌人、匈奴人最喜歡的不是‘祭天’麼?
那些羊日哈的、狼日哈的,從來不把漢人當人,無論是戰爭中的俘虜還是平常掠走的百姓人,會全部變成奴隸,隨時隨地的,可能被摁在削尖一頭的木棍上,悲慘而痛苦的死去。
那就、來一場大的。
本廚子便以這河西走廊、西域為肉,以大漢鐵軍為竹籤,給這天下烹製一道味道鮮美的‘羊肉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