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工看著她沉重的臉色,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
陸怡強裝鎮定的咧著唇角,她不是怕鳳惟,是怕失去夏良工這個靠山,再也沒有比有幽冥城做靠山來得可靠了。
見她的臉上還沒有緩下來,夏良工說道:“你不必憂心,我們的計劃已經在進行著了,到時候把這事嫁禍給鳳惟,讓幽冥城的兄弟們一起為你報仇。”
陸怡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說這句話是真對龍昕的計劃,他們想要奪走幽冥城的統治權,如果龍昕的死與鳳惟有關的話,那麼幽冥城的人根本就不會放過她,到時候也會把鳳惟給殺死,這簡直是一舉兩得。
陸怡看著眼前這個還算英俊的中年男人,其實除了他的年紀外,他各個方面都很強,她突然想通了一般,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頭蹭了蹭他的胸口,她打算今天就把自己交出去,反正她前兩天來了月信,今天是最後一天,就算跟他做了,他也不會發現她不是處子。
夏良工有些異動,他緊緊的擁抱著陸怡,聲音嘶啞:“怡兒……”
陸怡伸手捏了捏他身上的肉:“鳳惟一死,我們就可以成親了。”
說完這句話,陸怡把頭抬了起來,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整個人就掛在了他的身上。男人略微低頭,陸怡伸著脖子就吻上了他的唇。男人不是沒有碰過女人,見到她這麼主動他也有些明白過來了,他心中一喜,大手托住陸怡的屁股,然後就這樣抱著她往屋裡走。
轉眼間,鳳惟來到玄陽穀已經五天時間了,這五天時間裡,龍昕每天都會準時來看她,一呆就是半天,但是兩人都是沉默以對,及其默契,她不說話,龍昕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她。
她的傷勢雖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劍是穿胸而過,如果好的這麼快倒是不正常了,她的傷只是外面結痂了而已,但是內裡還需要時間來調養,她現在只要一用力,胸口就會很疼,所以她把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床上的。
今天她突發奇想,想要出去看看,她把她想出去走走的想法告訴了龍昕,龍昕二話不說就為她尋來了一輛輪椅,輪椅製作精美,是由昂貴的黃梨木來製作的,上面還雕刻著精美的紋路,鳳惟一看就喜歡上了。
看到她眼裡的喜歡,龍昕嘴角微微上翹,他說:“其實這輪椅在你剛來玄陽穀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鳳惟驚訝:“你怎麼知道我需要?”
龍昕笑了笑:“你傷勢過重,想來不會這麼快就好,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為你親手製作了這種輪椅,你還喜歡嗎?你看看還有沒有哪裡需要改進的?”
鳳惟微垂下眼簾,看著那精美的輪椅,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龍昕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只會讓她對他的愧疚越發的深一些。
她搖了搖頭:“你製作的很好看,我很喜歡,謝謝。”
龍昕把輪椅推到床邊,一邊固定著輪椅一邊對她說道:“你不必跟我說謝謝,我為你做的這些都是應該的。”
鳳惟沉默。
龍昕起身來到她的面前,然後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肩膀,抱著她,輕輕地放在輪椅上。
輪椅上早已墊好了柔軟的毯子,鳳惟並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她又再一次感嘆龍昕的細心。
龍昕見她沒有不適的地方,就從床尾拿了一塊毯子蓋在了她的腿上:“早上的玄陽穀天氣有點涼,你把這個帶上,冷了的話就裹在身上。”
鳳惟點點頭,再次說了一聲謝謝,這一次龍昕沒有反駁,他只是皺了皺眉,就推著她出去了。
城主府建在谷中最高的地方,鳳惟一出門,首先看到的就是熙熙攘攘的主城內,然後才看到外面一圈則是一些略微差點的建築,當然,這是相比于山上而言,在往外就跟外面的平民百姓們住的屋子建得差不多了,越高的地方建的房子就越精美,越低的地方建築反而隨意了很多,看來這裡的等級分化還是蠻嚴重的。
鳳惟指著底下問道:“幽冥城也有這麼多人嗎?”她以為幽冥城是一個組織,裡面除了他們的成員之外就沒有別人了,而幽冥城成員的家屬則是在幽冥城外,沒想到這跟她想的不一樣。
龍昕點了點頭:“他們都是歷年來幽冥城成員的家屬,一代又一代傳下來已經成了規模,他們自給自足的很少到外面去。”
鳳惟也點了點頭,這玄陽穀內四面環山,最底下是一座盆地,寧靜中又有著人煙的紛紛擾擾,讓她想到了白居易寫的那首詩桃花源,這個玄陽穀,儼然是與世隔絕的地方,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久都沒有人能找得到呢?
龍昕在臉上圍了一塊麵紗,然後推著鳳惟往城下而去。這裡的百姓看起來都很淳樸,無論男的女的都相敬如賓,小孩也很規矩,倒是很少見到有鬧事的,說來也是,幽冥城乾的就是那檔子事,誰有膽子敢在幽冥城鬧事呢?
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問道:“這裡的百姓每一個都是幽冥城成員的家屬嗎?”
龍昕搖了搖頭:“不是,想要進入幽冥城條件很苛刻,能滿足條件的十不存一,這裡的百姓有的是上一代幽冥人的後代,也有上上代的,之所以沒有把他們趕出去,是因為他們總有一代會出現一個符合條件的人,但是如果超過十代沒有人進入幽冥城的話,這一家子人就會被趕出去,他們出去之前會喝下消除記憶的藥。”
鳳惟一愣:“你有消除記憶的藥?”
龍昕點點頭:“那是主輩傳下來的秘方。”
“哦。”鳳惟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說到這裡,她就說不下去了,想到龍昕對她的種種的好,她感覺說一句傷害他的話都是在犯罪。
龍昕又豈會不知道她的意思?她心裡是想他為什麼不喝了失憶的藥忘記她吧?不過他還是問道:“我什麼?”
鳳惟搖了搖頭:“沒什麼,他們喝了失憶之後是不是把所有的東西都忘了?畢竟他們從小就生存在幽冥城,一旦出去,那肯定是要消除全部記憶,他們出去就等於是一個空白的人,是這樣子的嗎?”
龍昕點了點頭:“是這樣子的沒錯,所以為了能留下來,他們每一代人都儘量培養出一代人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