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雖然老實,多少還懂看人眼色,知道農婦不喜歡自己。他又想,在別人家裡待著確實不能白吃白住,應該和其它人一樣做活。
次日,他提出要一起下田的時候,農夫和幾個孩子都笑,大兒子二狗才十二歲,不但個子比小柳高一個頭,胳膊上都已經有了硬硬的疙瘩肉,他笑得前俯後仰:就你這身板兒?可農婦卻覺得好,幹活總比白養的好!
農田裡的活兒很累,大太陽底下,勾著腰一做就是整個時辰,小柳從沒下過田不說,大病初癒,又體弱,銀晃晃的毒日頭差點將他熱昏在當地。但是,他心裡想著絕不能給人小瞧了,自己好歹是個男人,雖曾做過小倌,可如今要爭氣。
但世上的事就這麼惱人,小柳的身體早被摧殘得一塌糊塗,調養還不見得調養得好,更何況做苦活,正午的時候,終於還是暈倒在農戶的水田裡。
晚上,他醒來,便聽得隔壁農婦大喊大叫:這樣的人養在家裡,吃得都比咱們兒子好,你樂意我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