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年的緩衝時間,大明的蒸汽火車技術逐漸完善,等他們會製作蒸汽機的時候,大明的火車已經能跑了。
而且,還有專利這個武器可以用。
這蒸汽機是我大明發明的,你們想製造,來跟我大明學。你敢自己造,就別怪我的大軍直接開上門去打你。
想到這裡,朱瞻基原本還想暫時對蒸汽機技術保密,現在也不在乎了。
“馬愛卿,這蒸汽機的技術是否已經成熟?”
馬致才並沒有因為侄女嫁給朱瞻基就變的張揚,依舊保持著原本的低階技術官的本色。“殿下,這蒸汽機的動力大小與自身的大小有關,與氣壓罐的管壁厚薄,出氣管的大小有關。
不同的規格,可以有不同的動力,並且力道比水壓的更穩定。唯一比不上水車,就是耗費泥炭,還有一些部件容易損壞。”
這些缺點朱瞻基當然也知道,但是蒸汽機相比水車的優勢實在太大了。水車只能建在水邊,還要有足夠的水力。但是蒸汽機隨便哪裡都可以使用……
朱瞻基問過之後才知道,因為沒有得到授意,如今蒸汽機仍然還在驗證階段,並沒有推出。
但是在內監的紡織作坊,鑄壓場,淮北的煤礦,還有繅絲廠都各有一臺不同大小的蒸汽機在使用。
有了蒸汽機,煤礦的積水問題就能得到很好的解決,煤井的出煤量也大增。
不過,在大明,一切技術仍然是為政治服務,在沒有得到朱瞻基的同意之前,哪怕淮北煤礦想要出高價買幾臺蒸汽機,工部也沒有同意。
去年夏天,鄭亨回到了應天府,見到了蒸汽機,立刻認識到了蒸汽機能在銅礦石的傳送上,有重要的作用。
但是哪怕他這個武安侯出面,工部依舊沒有給他面子。
實際上,工部也想早點推出蒸汽機啊,這跟水車技術不同,可是能給工部帶來巨大利益的。
看到工部在場的官員們的迫切神色,朱瞻基卻嘆了口氣。
按照這樣發展下去,必須要把工部的官員們進行劃分了,總不能讓大明的官員,一個個變成官商吧。
既當運動員,自己又當裁判員,這樣只會把工業市場搞成一團糟。
但是這個市場朱瞻基是絕對不會放開的,他要讓整個國家的發展技術,全部控制在國家的手裡,或者說是皇室的手裡。
而且,工部現在已經有了水泥這個大財路,修路這個肥差,還有專利這個斂財利器,勢必會變得越來越大。
趁早劃分好官員和官商之間的界限,也能讓以後的管理更加順暢。
想通了這個思路之後,朱瞻基召集所有人來到了大殿。
首先,他當然也是毫不吝嗇讚揚,將所有人都誇獎了一番,並且承諾給所有參與蒸汽機研發的人員,官升一級。
然後,他向工部的兩位尚書,吳中和宋禮說道:“蒸汽機經過了三年的效驗,如今已經能推廣開來。但是,除了朝廷控制的礦山,和工場,短期內不能賣給商戶。”
宋禮點頭說道:“僅僅是朝廷的紡織作坊和機械廠,已經足夠工部的工匠們生產好幾年的了。”
朱瞻基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說的太保守了,僅靠工部的工匠是遠遠不夠的,因為真正需要用到蒸汽機的地方,遠不止這些礦山和工場,還有船隻……”
一個年輕的九品官員忍不住激動地站了起來,想要說什麼,但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不敢開口,紅著臉站在了那裡。
工部侍郎李慶斥道:“放肆,如今殿下和諸位大人議事,怎有你說話的餘地?”
那年輕所副長揖到底,躬身說道:“請恕屬下見到殿下心喜,一時失儀。”
李慶還欲再說,朱瞻基笑道:“今日本就是暢所欲言,尋一萬全之計,這位所副既然有話要說,股也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
那官員看了看李慶板著的臉,等他微微點了點頭,他才敢開口說道:“殿下,微臣兩年前就有將蒸汽機裝在船上的想法,並且為平底船和尖底船設計了不同的傳動。方才聽到殿下說要將蒸汽機裝上船,所以微臣一時失態。”
朱瞻基看了一眼依舊板著臉的李慶,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李愛卿,今日不是朝會,本就是希望諸位臣工能各抒己意,取長補短,如此嚴厲,卻讓他們都不敢開口了。”
李慶乃是北方人士,身材高大。他在國子監求學期間就鋒芒畢露,得到朱元璋的重視,以國子監學生代理右僉都御史,後來被授予刑部員外郎,又升為紹興府知府。
永樂元年,他升任刑部侍郎,當時勳貴武臣多令子弟和家人經商販鹽,成為百姓的禍害。
他剛正不阿,連續查處忻成伯趙彝擅自殺死運夫,盜賣軍餉;都督譚青、朱崇貪婪放縱,貪墨。此後,他又彈劾都督費王獻欺罔、梁銘貪婪殘暴、鎮守德州都督曹得貪財等等,經他手處置的高階官員有數十人。
在左副都御史位上,因與紀綱私交莫逆,他遭到官員聯合彈劾,但是朱棣仍然捨不得懲治他,只是將他遷任工部侍郎。
以前的工部侍郎當然比不上左副都御史,但是如今的工部油水豐厚,也需要他這樣一個黑臉大臣來震懾官員。
原本朱棣想要將他升任工部尚書,但是因為吳中被趕回了工部,所以他依舊在侍郎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