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呀,讓你看了笑話了。”程老太太看著白霜霜,心疼萬分,微笑的邊說邊拍著白霜霜的手。
“不會。”白霜霜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奶奶,之前你不是準備了什麼有趣的東西,要跟霜霜說嘛?”程若昀卻是微笑的開了口,及時的將此時尷尬的氛圍挽救了回來。
“對,對,你看我這個記性,都差點忘了。”程老太太一聽,立刻忙不送迭的對著身後招了招手,示意江嬤嬤將東西拿過來,道:“快,把那個萬事知給我拿來。”對白霜霜道:“你別說,我最近啊,發現了個有趣的玩意兒。”
江嬤嬤好笑的幫著程老太太把萬事知找來,一邊對白霜霜道:“老夫人這段時間可喜歡看這個。可是府中才開始有人看這個的時候,老夫人還讓那些人不要去買這些不知真假的訊息呢。”
程老太太拿著萬事知,離得有些遠的眯著眼看,一邊說:“我看是為了上面那些小故事,可不是和你們一樣為了人家家裡的是非。”說著就指給白霜霜看:“你瞧瞧,這上面經常都會有一些小故事發出來,可有意思了,這是前幾日的,說的是一個武林正派世家的少爺,和一個苗疆姑娘的故事。”
江嬤嬤捂嘴調侃道:“老夫人看了老淚縱橫,一整天都沒緩過勁來。”
“……”白霜霜聽了有些赫然。
她是萬事知的創辦人,故事也是她寫的,結局是那個苗疆姑娘與武林世家的少爺一起殉情而死了。現在程老太太當著她的面說喜歡看這上面的故事,還為了故事情節傷心,饒是白霜霜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白霜霜掩飾性的拿了一塊糕點吃了一口,狀似無意的問:“這萬事知上的故事,老太太您每次都看嗎?”
“看!當然看了!”程老太太努著嘴說:“這些故事短小精幹,看一看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多好。不過嘛,就是這售價有些貴了,我聽說以前也不過才一文錢一張,現在都賣到五文錢一張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張紙嘛。”
“……”
這個價格是她和式不歸商量之後上調上去的,因為買的人多了,互相也可以傳閱,太便宜了遲早會滯銷。
江嬤嬤說:“老夫人,這上面有市井傳言,又有家長裡短,還有小故事,五文錢一張也不算太貴了,府裡的下人們不都是幾人合買一份嗎?”
程老太太喜歡看萬事知上的小故事,看完之後就會儲存下來,如果沒有小故事,程老太太看完就會打賞給下人。
思及此處,程老太太倒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白霜霜心中感念程老太太的恩情,今日覺得程老太太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玩意兒,便也跟著,說了許多這樣的小故事,有的是自個兒之前寫的,有的是從一些小話本上看到的,程老太太聽得喜滋滋,這一聽,便是大半天。
程若瀚找了個機會離開,程老太太也並不想讓他打擾到自己,十分爽快便讓他回去了,雖然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倒是程若昀竟然也能保持著之前的微笑,聽了大半天。
等到過了一個時辰後,程若昀才開了口:“奶奶,你也該喝藥休息了,大夫說過,你的身體可不能太疲勞。”
程老太太聽聞後,露出了了然的笑容,道:“對,對,該喝藥,該休息了。看來若昀已經不耐煩了。好了,霜霜,你也該回去了,讓若昀送你吧。”
原本十分自然的話,但配上了程老太太一臉我懂的眼神和表情,白霜霜的臉卻是不自覺的紅了。
“好的,那霜霜先告退了。”說完白霜霜福了福身子,便跟在了程若昀的身後,退出了花廳。
程府對於白霜霜來說,並不陌生,她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走的出去的。可是程若昀走在前頭兩步的距離,並不說話。白霜霜乖巧的跟在後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能雙手拽著自己的衣袖,微微咬著牙齒。
“之前去白府是因為,鄭氏找了太尉夫人出面來敲定你妹妹與若瀚的婚事,”程若昀突然開了口。
白霜霜愣了愣,卻仍舊低著頭,小聲的回應著:“嗯。”
此時的白霜霜實在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一步,兩步。白霜霜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撞上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摸著腦袋抬起了頭,卻正好對上了程若昀一雙黝黑的眼睛。程若昀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轉過了身子,他的身影背對著天邊的日光,藉著天邊的陽光,程若昀的身上,似乎泛著淡淡的光芒,那眼睛裡似乎還帶著笑意。
白霜霜一愣,等到回過神後,白霜霜才發現,兩個人此時的距離似乎離得有些近了,才堪堪的退後了兩步,垂下頭,掩蓋去此時的紅暈,努力平復著呼吸。
“霜霜什麼時候如此怕我了?之前可沒見的如此。”程若昀溫和的聲音帶著笑意道。
白霜霜能夠聽到程若昀那帶著胸腔的顫音,她卻更覺得不好意思。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從當眾表白的那刻開始吧!
白霜霜覺得自己還是得找點話題,這樣怪異的氛圍讓白霜霜渾身都覺得不自在。道:“霜霜,多謝程大少爺昨日的出手相助。”
“霜霜聰慧異常,這點我是知道的,但是霜霜的這步棋,可算不得上策呀。”程若昀負手朝著白霜霜走進了半步,微笑的道。
此時的程若昀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般疑慮,他知道霜霜是在利用自己,但瞧著霜霜害羞的這個模樣,程若昀心中卻是湧起了一陣欣喜和滿足。
他,甘願被白霜霜這般利用!
白霜霜聞言飛快的抬眼看了看程若昀,見他這句話說的坦蕩,沒有挖苦和嘲諷之意,只是訴說一個事實,心裡就更是愧疚。她頂著尚未褪去紅暈的臉,努力平穩的說:“被逼至絕境是真,不是上策,也是真的。”
程若昀微微一笑:“可我能幫的了你這一次,也幫不了你一世。”
“……”
“我知道你與珏王爺素有往來,且關係頗深,我不明白,你與珏王爺的事在這一次在御前被抖落出來,為何不大方承認,卻要拉我做擋箭牌呢?”
白霜霜聽了程若昀的前面半句話,禁不住抬起了頭,愣愣的看向了程若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