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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妻子還是不言不語的撇開淚臉,濮陽渠細細的摩挲了她原先嬌嫩的小手,此時已經在手心裡長出好多的繭子,語氣一頓,苦澀地再度開口:
“老婆,我駐地的地方,比咱們這冷地多了,我捨不得你跟著我在部隊裡受苦。
我以為,我蠢娘雖是蠢了些,可有老爹看著,旁邊又有大爺和大娘看顧,家裡真有事情發生,他們不會不告訴我的。卻從來沒有想過,我那蠢老孃會偏執這樣。
所以,我知道,這一次最錯的人,是我。你惱我、生氣,我都受著,誰讓我讓你受委屈了,是我家人讓你愛委屈了,我心裡好內疚——”
看到欒宜玥仍是沉默不語,濮陽渠垂頭,祈誠地吻著她凸起的腹部,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意,他埋首在妻子的腹上,啞聲低喃:
“老婆,你要知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是你的丈夫,是孩子們的生父,沒有你,和孩子們,我一直以來的努力,就象是一場笑話。
何況,我堅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比我愛你、愛孩子們深,我才是你的丈夫,是他們的生父。”
欒宜玥捂著哆嗦的嘴唇、撇開臉,心中很痛。
嗅到空氣裡,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欒宜玥實在不想和他在這裡刨根兒,捂著嘴忍住嘔吐之意,提醒他:“我想吐。”
“老婆,你哪裡不舒服了?”濮陽渠當即站起來想攔腰抱起妻子,卻被欒宜玥推拒的動作頓住:
“你別過來。還有、我是聞到血味才想吐!”
呃!濮陽渠氣息一頓,連連點頭:
“好、我不靠近你。老婆、咱們先回外婆家,我找找有沒有話梅,我離遠一點,老婆一個人走沒問題嗎?”
濮陽渠見到欒宜玥真的是臉色越來越差,馬上退開,然後看到妻子扶著老樹幹嘔了幾聲。
這下子,濮陽渠是搬起石頭砸自己大腳了。
先還想用傷勢招妻子憐憫,現在卻是因為傷口,連靠近妻子都不能。
他倒是一時未察,孕婦最是討厭腥味吶!
欒宜玥和濮陽渠一前一後的回到外婆家,這讓親眼目睹到的小珠寶眼淚差一點掉下來,她先是望了眼爸爸,然後撲到媽媽腳邊,看到媽媽臉色蒼白,小丫頭眼角掛淚地低喃:
“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另一邊,濮陽渠招來小舅子看好他的妻女,轉頭就快步朝村中的小賣店走去,在裡頭挑選地買了一些熟食,又買了一些適合孕婦吃的小零嘴,象是話梅、瓜條等物,未想,結了帳才走到村道上,遠遠就看到欒宜昌急跑過來的身影。
“你怎麼不在家裡照顧你姐。”濮陽渠一看到小舅子焦急迎上去,步伐往回走的更快了。
欒宜昌對天翻了個大白眼,低喃地說道:“我姐說你‘不舒服’,讓我來看看。”
眼角上下一打量姐夫,就看到了姐夫大腿上的血跡,心下這才真驚著了,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袋子,嘴裡發緊地問:
“姐夫,你還真的受傷了,我去,都流血了,你還當沒事人!不行,咱們先去衛生站上藥,我姐可聞地不一點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