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楚烈已然來到嘯虎跟前,眼見帶著殺意的掌風就要落下,卻在最後關頭,猛地停住了手,似乎剛剛的那一番言行,只是為了嚇唬嘯虎似的。
嘯虎閉著的眼睛,驟然睜開,不滿的看向楚烈,心說:不是說好要收我的命嗎?現在這是幾個意思?耍人嗎?
嘯虎眼皮子跳了跳,直接別過臉,懶得理會嘯虎。
“你可知道,當日神洛在妖界所用的武器是為何物?”可不是本尊想揭開你的傷疤,而是這事這人,本尊不提不行。楚烈在心中對嘯虎暗暗歉然道。
這畫風轉得太快,嘯虎一時之間,也是愣了。
待到回味過後,嘯虎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卻是駭然一片,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不過須臾,他像是想到什麼事情,卻又嘲諷的輕笑幾聲,苦澀溢於言表。
“是渡劫琴。”嘯虎倒抽了一口冷氣,緩聲道,眼底有著深深的失望,更有難以言說的絕望。
是了,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沉浸在青兒離世的悲痛之中,就將其他的事情,都刻意忽略了。
只是,忽略卻並不代表不知情,神洛當日在妖界所用的武器是渡劫琴一事,他是知曉的,畢竟,這件事情,在六界都已經傳開,甚至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只因,那渡劫琴非俗物,而是上古的神器。
然而,嘯虎震驚卻不是因為這渡劫琴是上古神器的原因,而是因為這渡劫琴,它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神洛的手中,儘管這渡劫琴最先認下的主人,卻是神洛無疑,可那也已經是三萬多年前的事情了。
據他所知,這一世,這渡劫琴本是在顧寒的手中,後來,卻是不知何故,竟是落到了神樂手中,且由神樂一直保管著。
可三年前神樂不是失蹤了嗎?
神樂失蹤了三年,渡劫琴也失蹤了三年。
可如今,渡劫琴已經重現六界,而這神樂卻依舊不知所蹤,其中細節,若是推敲推敲,也不難發現是何緣由。
嘯虎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未免太過大膽,未免太過震撼,然而,當所有的可能xing都排除之後,剩下的那個可能xing,無論有多麼的荒唐,多麼的不切實際,卻也恰恰極有可能是最正確的答案了。
如今,這神樂怕是已經落入神洛的手中了?
是了,若非如此,為何他暗中苦尋了三年,卻始終尋不到神樂的半點蹤跡?
在這世間,能輕易掩蓋住一個人的痕跡,讓其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的人,除卻神洛一人之外,還有幾人亦是能夠做到。
而論可能xing的,卻恰恰是神洛一人。
若是換作從前,嘯虎定然不會這樣想,可是如今,神洛對青兒都是毫不留情,那她對神樂,縱然不會下狠手,卻也未必不會有其他的動作。
想到這些,嘯虎眼皮子不禁狠跳幾下,急聲道:“現在怎麼辦?”這楚烈既然都已經這麼問了,嘯虎想他定然也是知曉其中利害的。
“哼,不尋死了?”楚烈沒有給嘯虎好臉se,冷著臉嘲諷道。
聞言,嘯虎握緊了拳頭,臉上的血se褪了幾褪,卻是沒有吭聲。
嘯虎的態度,讓楚烈無法看清他的想法,只是他心中卻是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
楚烈壓下心頭的焦躁,當下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問道:“依你之見,若真的是她將人劫走,那他此刻會被藏到哪裡?”
嘯虎皺眉,好半天才道:“不清楚。”
現在的神洛,早已經不是他記憶之中的那個人,她的思維,她的xing格,跟過去大相徑庭,所以,他根本猜不出她的想法。
嘯虎的回答,讓楚烈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他忍住咆哮的衝動,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嘯虎臉se一變,他頓時心裡一跳,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來,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驀地,嘯虎腦海之中jing光一現,從前不能夠想明白的事情,頓時清晰明瞭。
“是錦瑟跟白塵,他們、他們……”在這一刻,嘯虎只覺得遍體生寒,張了張唇,卻始終未能將完完整整的話,說與楚烈聽。
嘯虎的話,雖然並沒有講完,可楚烈是誰呀,他活了有些年頭了,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所以,當嘯虎的話一出口,楚烈的心中,就已經有了分曉。
好嘛,照著架勢,這神洛可不僅僅是帶走了神樂一人而已,只怕,那白塵與錦瑟兩個人,也定然是在她神洛那裡做客了?
楚烈真的真的不願意這樣想,可是,思來想去,這種可能xing,還特麼的就是有,而且特麼的還不小。
神洛啊神洛,你究竟是在打什麼算盤?楚烈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收拾一下,跟本尊去花神山。”楚烈尋思了一下,當機立斷道。
有云千寒那尊免費的大佛不用,豈不是太浪費資源了?
楚烈自己也知道,知道去花神山找雲千寒,未必是什麼好事情,可是眼下,除了找雲千寒幫忙,他還真是不知道可以找誰幫忙了?
呵呵,誰讓在這世間,就他雲千寒能與神洛一決高下呢?
楚烈倒不是希望,希望這雲千寒與神洛真的開戰,他去找雲千寒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借著雲千寒的力量,將神樂從神洛的手裡救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