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失音,萬物凋零。
九天玄仙劫光所化的九彩琉璃神龍也隨著封天都與域外修士的僵持不下一併消失在了前方的無限光明之中。
沒有威力驚人的超級大爆炸,沒有聲勢浩大的天地震盪,甚至連一縷海風都不曾蕩起。
然而那無限光明不斷擴散,眼看就要觸及天空之中的二十四家上等仙宗聯盟的大修士之時,竟無一人選擇停留防禦,皆是轉身遁走,根本不敢嘗試此等浩然仙劫的威勢。
地面的眾多圍觀的山澤野修也在奔跑,逃遁,驚呼,然而他們終究不是天上道法通天的大修士,除了少數極為擅長速度的武雄及修士,大部分人竟都在光明驟然擴散的一瞬間斷了吶喊,嘶吼,驚呼,就那麼靜悄悄的凋零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光明之中。
而徐長安見勢不妙,第一時間就揹著陸無雙,以他傲視群雄的極限速度反向疾馳而去,見山跨山,見海跨海。
當眾人退出數十里地,直至退至觀海城城門口之時,那無限的光明波動,才堪堪停住,隨後光明消散,眾強者眼前出現了一個漆黑森然深不見底的深淵,繼而那尚未反應過來懸空而立的海水猛然倒塌,直墮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一時間狂風怒起,海瀑驚天,不多時那深不見底的深淵海瀑,竟是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海潮漩渦,開始不停的向中間撕扯海水礁石。
觀海城隨之岌岌可危。好在這裡的仙門大修士不在少數,數十人共同聯手,才護住了這即將被大海漩渦撕扯崩塌的城池,可即便城池一時安穩了,眾人心中卻是依然震顫不已。
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
九道仙光神龍墮落,隨後光明耀世,接著這偌大望仙石礁東岸竟是就此消失,真真切切的消失,而不是破碎,與此同時更是將望仙石礁深入海底的根基摧毀了近半不止,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天知道到底有多駭人。
一時間觀海城頭的二十四家上等仙宗的眾多大修士,望著此刻狼狽不堪,氣息萎靡的白夜竟是不約而同的心生忌憚,乃至驚懼,於此同時更是無形中與其拉開了一段不小距離。
這種一旦被對方逼入絕境便會放出此等駭人道法的修士,實在是令人發毛。要知道在場的眾人,除了此地僅剩的一位造化後期大修士,根本沒有人能夠有信心活著擋住此種道法,除了逃,就只有逃。
此刻他們之所以能夠全身而退,全因為眾人不在戰團之中。一旦真有人與白夜身死相搏,天知道這白夜還有沒有可以拖住眾人的仙法,尤其是看到白夜那道若通玄的境界,道法皆在一念之間的手段,竟是不自覺的更篤定自己逃不出來的念頭。
心中如此思量的眾人,竟是不自覺的,又退開了一段距離,就是東海內海的五派修士此刻不知不覺間竟也拉開了一定的間離。
這段間距,便代表著敬畏,所有人對白夜實力的敬畏。
而主張營救白夜的單賢君和鶴千尋此刻眼皮子也是直跳,他們二人此刻都不知道他們剛才所做這個決定是否正確,畢竟白夜此刻就是一個不能被人掌控的隱患,沒有與其爭鋒相對還好,可一旦起了爭端,天知道自己會是什麼個結果,要知道二十四宗聯盟終究是要分崩離析的,到時他們該如何處理白夜這樣的一個威脅。
即便此刻人人都知道了白夜的底牌,有心防一手,可誰又有信心能夠安然而退呢。
然而就在眾多大修士心中思慮各異之時,那大海漩渦的正上方,卻有兩道身影突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那二人不是別人,正是正面承受了‘九天玄仙劫光’無限天威的封天都和域外造化後期大修士。這二人竟是都沒有在此等劫光之中死去,那域外修士也就罷了,可那封天都竟也依舊健在,委實令一眾大修士不能接受,此人到底有多強?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超級“偽武神”大圓滿修士?不然此人何以如此恐怖?
只不過此刻二人衣著破敗,傷痕累累,渾身浴血,可即便如此,觀海城頭的大修士,依然能感受到二人體內所散發出的驚人氣血與生機,也就是說這二人雖然看似悽慘,但其實只不過是受了些無關緊要的傷而已。
想到這裡,這觀海城頭的大修士無不是心中一凜,這造化後期修士果真不是他們這些被冠以人間絕顛大帽子的中期強者所能想象的,光是面對著令眾人絕望的天威,別人卻是正面迎擊,便知其中的差距。
而站在觀海城頭,作為同樣是域外造化後期大修士的貝蒙多,此刻卻是挑了挑眉毛。別人不知道後期修士的深淺,他可卻是清清楚楚,作為同樣以道法稱最的仙門修士,斷無可能有武夫那般雄厚的氣血和生機。
但事實卻是那同為造化後期大修士的鯊九巖卻是擁有不輸於武夫的氣血之力和生機,這不能不讓貝蒙多產生詫異,且看鯊九巖剛才迎擊那自稱封天都的武夫赤手空拳的行為,貝蒙多不得不重新思量一下他這位道友的真實身份。
畢竟二人雖然,同屬域外,卻幾乎毫無交集,貝蒙多對鯊九巖僅知其名。
天下修士分兩種,仙門修士與紅塵武夫。然而仙道有三千大道,道道通仙,武夫卻只有一條斷頭路,要麼頭破血流身死骨消,要麼一舉成神,大道避讓。
然而世間大道雖有三千,可道卻不止三千,三千大道乃是混沌初開之際先天而成,被稱三千先天大道,而天地演化之後又有無盡後天大道一一而立,並稱萬道。
所以仙家修士大道極廣,分類極多。不過在這漫長的修煉歲月之中,最終卻有數種特殊的修士脫穎而出,只因修煉這些道法的人在同等修士之間尤為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