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到這裡,那一撮長毛修士,竟是再度將自己的大臉靠近了徐長安兩分,只聽他賤兮兮的說:“怎麼?想打我啊?你打一個試試?”
徐長安雖然怒極,可此刻一想到身後的陸無雙,徐長安咬著牙,一轉身就要帶著陸無雙離去。
卻不想,陸無雙已然來到那人面前,對著那修士道:“勞煩兄臺,打我的時候多用些氣力,不然我一身身子骨不舒服。”
徐長安哪裡敢再讓陸無雙胡作非為,只見他一把抄起陸無雙的手,拖著就要離開此地。
卻見那一撮長毛身後的五個白衣修士,黑影一閃,便將徐長安和陸無雙圍在其中,不許他二人離開。
只聽那一撮長毛的修士對著徐長安道:“你兄弟想進城找人救治,你卻是要帶他離開,真的不夠意思啊。不過此時,他本人願意接受本巡察使的修為檢測,那是他的意願,你不得干涉。”
徐長安見這幫人不肯罷休,惱怒道:“你到底意欲何為?”
那人聳聳肩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無所謂的道:“我是巡察使,我接受別人的入城請求,核實修為,是職責所在,有錯麼?”
說著,竟是運轉修為對著周邊所有排隊之人,或是海邊觀望之人一同說到:“核實修為,是職責所在,有錯麼?”
“沒錯...”一時間山呼海嘯一般層次錯落的應答聲竟是在海邊轟鳴不止。
徐長安一時間迷茫了,他們二人明明只是趕各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那一撮長毛的修士故意針對,為難。
然而此時,周邊早已注意到他們這邊情況的局外人,旁觀者,或是湊熱鬧的人,為何都齊刷刷的支援那人的言行?
更是出聲聲援?難道他們都瞎了麼?他們都不清楚是非黑白麼?
徐長安哪裡知道,此刻仍然敢來此參與這場盛會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刀口中舔血過來的亡命之徒,想想要與幾十個上等仙門修士一掙長短,自己沒點本事,心性不夠堅韌,哪有人趕來此地。
這些人看淡了生死,所以當他們注意到徐長安之時,無非把他當成生活之中的一縷笑談,哪裡管他們的生死,只要能令餘生一笑,便是徐長安對他們最大的功德。
那一撮長毛修士向著周圍點點頭道:“看,我說的沒錯吧,這是職責。”
徐長安雖然不懂周圍之人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可他清楚,陸無雙是真的修為盡失,一旦捱了這些人的一拳,說不得今日的夕陽,就是陸無雙的餘生了。
他哪能答應,只見他心情急躁帶著哭腔的對著陸無雙說到:“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活著就好,只要活著,我們還有機會把失去的重新再找回來,死了什麼都沒了。”
陸無雙氣勢本想再給徐長安解釋解釋自己並非廢了,可是想到他孃的這麼多天他徐長安一句都聽不進去,還讓自己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他就有點小氣憤。
雖然他不怪徐長安,心知徐長安一片善意,可這並不能消除他一肚子的小氣憤,所以此刻,他看到徐長安那竟是要急哭了的表情,不僅沒有安慰,反而上前,拍了拍肩膀,再次說了一遍:“我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沒瘋啊,我只是想捱打。”
徐長安一聽陸無雙如此之說頓時崩潰了,可是到了此刻他一身怒火卻忽然間消失了,他的眼中一片清明,他竟是在片刻之間冷靜了下來。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陸無雙已然瘋了,在與其交流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唯一所要做的事,就是如何帶著陸無雙安全的離開這裡,至少先讓他活下來,再去考慮尋找封天都的問題。
然而在這片幾乎算得上是萬眾矚目的小區域內,那個一撮長毛修士對著陸無雙晃了晃拳頭說到:“準備好了麼?我這一拳下去,可就能看出你是不是人間六境修士了啊。”
陸無雙點頭說道:“先看住了那小子,我估計他準備在你出拳的時候就拖著縱身一躍,破浪而去。他有這樣的實力哦。”
徐長安一愣,他萬萬沒想到,陸無雙死志如此之堅決,竟是給敵人提前通風報信,說出自己的意圖。
他剛才確實有此意,因為他淡淡的感受了一圈,周圍六人竟全都是仙門修士,無一武夫。也就是說,單從速度力量方面來說,這些人趕武夫拍馬不及,只要徐長安願意,說不得順手捏死這些人還是不在話下。
畢竟身為仙門修士,離一個相當於超脫境的武夫如此之近,無異於將性命交託於那武夫一念之間,不過徐長安並沒有打算殺人的念頭,他只是想利用自己武夫的優勢,一瞬間震翻眾人,而後極限速度迸發,拖著陸無雙而去。
然沒曾想,陸無雙先一步抖了他的底,這讓徐長安頓時功虧一簣。
只見陸無雙吐著舌頭對徐長安道:“是不是很糟心?你知道我被捆著的時候有多糟心麼?”
言畢不再理會徐長安,對著那一撮毛修士道:“別出拳,你們仙門修士那點力道根本沒啥力氣,傷不了我,你要一上來就用個通天道法打在我身上,那才夠勁。”
那一撮毛修士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自己出門竟遇到一堆怪胎?
不過此人心思雖然亂竄,但手上動作絲毫不慢,只見他突然收了拳印捏起法決,手印變換之間,一道炫紅光陣,突兀的出現在陸無雙腳下,光陣閃動,一道火柱穆然噴出,直射天際數十丈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