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生性善良,性子溫潤,卻並非軟弱。
他雖然從自己下山以來,幾乎次次都站在人後,但卻並非其天性而為,他內心始終是想獨當一面的,且每次都堅持到最後,儘量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的最好。
從這方面來說,徐長安不僅不軟弱,反而是一個很堅強果敢之人,同時心中善良早已化作正義之心。
只不過,目前他年幼力弱,閱歷上前,尚未真正成長起來,而且總有人能比他高出一頭,頂著踏下的蒼天,所以他總是站在人後。
只是這一切恰好都發生在了徐長安身上,導致其自己都誤認為自己總是懦弱無能。
然他心中卻有著一股子倔強,一旦他偏執的倔強起來,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勸阻,計入他曾經在枯龍鎮中封魔井中一般,竟是發了失心瘋一般要去獵殺魔神,只可惜被別人一個眼神,就嚇的魂不附體。
當然萬事總有例外,若是他師父‘極慧山人’和二哥蘇井然出面的話,那徐長安說不得還會恢復些許理智。
不過當正義和倔強融為一體時,總會給人帶來很多的麻煩,就如伏龍灣一役。
徐長安不僅正義沒有得到伸張,還把陸無雙的一身修為搭了進去,與此同時自己更是耗費了一枚令人間無數人豔羨的可以令仙人幫忙的玉佩。
這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且二人一路上黑鍋不斷,先是泣血珠的偷樑換柱,後是玄甲空盒的臨終遺囑,簡直是衰的不能在衰了。
而更為可氣的是,徐長安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那‘泣血珠’和玄甲銅盒內的東西到底是個啥玩意?
人人都說是至寶,可你好歹告訴他,它寶貴在哪吧?是能一步登仙?還是可以長生不老?亦或者可以令自己以下伐上,逆斬真仙?
不過徐長安還是從這次伏龍灣之中受到了好處,那便是他性子在非原來那般急躁,至少他學會了耐著性子開始考慮後果了。
比如此時,當看著眼前那個一撮長毛耷拉在眉心的纖瘦男子在侮辱陸無雙之時,他先是怒意上湧,後頃刻之間壓下心中怒火,耐著性子開始為陸無雙解釋起來。
若是原來,他要麼就是懶得搭理直接無視他的存在,要麼就是開始跟對方掰扯掰扯書上的道理了何為禮貌,畢竟剛才他已然有所警覺,這裡並非封天都說的那般,一群修為羸弱的山澤野修,自己就算動手也不一定打的贏對方。
只是,即便徐長安規規矩矩的給那人解釋了陸無雙的情況,徐長安依然能感覺到那人眼中的惱火之意。
只聽那一撮長毛耷拉在眉心的白浮宗弟子,指著徐長安身後的陸無雙說到:“你剛說他不是殘廢,只是的了不輕的病而已。那你讓我打他兩拳看看,證明他的修為足夠進入觀海城。”
徐長安心中一緊,立刻出聲說到:“我朋友他得了怪病,全身修為盡失,所以我們才準備進城找人,治療他,您別說兩拳,就是一拳他也受不了。”
那白浮宗弟子一聽,頓時樂了,惱怒之一盡去,嗤笑一聲道:“修為盡失,還不是殘廢?那是什麼?不許入內,滾蛋。”
徐長安心中焦急,他此刻不知道封天都一行人到底來了沒有,若是沒來,他在島邊上等待幾日也無妨,畢竟終會從這裡路過。
可若是已經來了,在城內,徐長安不入城,又該從何找起,畢竟陸無雙的一身修為為重,拖一天,就少一分恢復的希望。
然而此時那一身修為盡失,一心求死的陸無雙,卻好死不死的張口大嚷道:“放我下來,讓他打我,我不是殘廢!快點放我下來,讓他打我,我是殘廢!。”
那白浮宗弟子本來就一臉笑意,此時一聽陸無雙如此吵嚷,頓時臉上樂開了花,本來就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此時那少年背後的殘廢還主動送上來捱揍,自己心中更是歡喜。
他倒是並非對陸無雙心存怨念,他只不過覺得,此刻若是能讓揹他的少年心中痛苦,那他便心中愉悅,那少年越是痛不欲生,他便心中越是高興。
誰叫他無端端得罪了自己,令自己心中為之惱火,這便是那少年應有的磨難。
徐長安哪裡聽得陸無雙的亂叫,只見他立馬躬身行禮心情焦急的對著白浮宗的一撮長毛說到:“這位大哥莫聽他胡扯,他修為盡失,一心求死,我這不得已才束縛他的。”
然而徐長安話音未落,他便突然察覺到自己肩頭一鬆,那揹負於自己背後數日的陸無雙竟是就這麼脫離束縛而去。
徐長安一抬頭,只見那一撮長毛修士淡淡的吹了一下手指,裝作很不小心的揶揄道:“哎呀,怎麼一不小心,割斷了你肩上繩索呢,我這手指也真是太厲害了。”
此刻徐長安心中怒火沖天,幾欲一拳打穿對面那人的面孔,其目中的憤怒竟是幾乎欲要化作實質噴之慾出。
那一撮長毛修士,咧著嘴,將大臉伸到徐長安面前,盯著徐長安眼中的怒火到:“呦呦呦,小朋友,做人要大度一點,不就是一根繩索麼,至於發這麼大火麼?等這位我測試完這位兄弟的修為,再還你一條就是。”
徐長安此刻兩股戰戰,雙拳緊攢,一身筋肉肌腱緊繃,內息奔騰不休,一股淡淡的氣血之力竟是在徐長安並無運轉血戰八荒‘血’字訣之時,破體而出凝為血色光焰。
那一撮長毛修士心中一凜,這小子不會在這裡暴起發難吧?這裡可是東海、東禹、域外二十四路上等仙家共同設下的關卡,若有人膽敢在此行兇,怕是嫌命長吧?
不過轉念一想,心中又是一喜,他若是真敢動手,自己豈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擊殺他於此地,這可是執行公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