μ2±±±±±有這樣一個決定,談不上勇敢和孝順,畢竟每個人在做一件事之前。心裡都是有些盤算的。
說句實話,我對蘇關鋒,既有期許,又有怨恨。期許我渴望了二十多年這遲來的父**,怨恨他沒有好好保護好我的母親,同樣也沒有好好對待我這個用她深**女人的生命換回來的女兒。
有些事情,歸根結底的說,是因他而起,縱使我的母親最後真的對他產生了感情,那也是豪取巧奪,傷害了別人換回來的。這種傷人傷己的**情,最終也是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無論是哪一方。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誰都無法預料,這樣的**情能否天長地久。
可**情這種東西。摸不著,抓不住,存在的時候,可以**的死去活來,為你放棄一切。消失的時候,無論你怎麼哭鬧,都沒有半點用處。不**了,就真的不**了。也許還會把當初乾的那些驚天動機的大事,統稱為腦子被人擠了,才會幹出那樣的事情。
時間久了,除了一點微薄的責任感和親情,又還剩下什麼呢?
所幸我的生母,在蘇關鋒還深**她的時候離開了,人啊,只有失去後。再也回不來的東西,才是最念念不忘的。不管怎麼說,蘇關鋒到了今時今日還沒有忘記餘莉,這是個事實。
然而,就是他們兩人這段痛苦磨人的感情,害慘了我們所有的人。我想怨想恨,但我又能去怨恨誰呢?我跟蘇荊臨之間的感情這樣彆扭,還不都是因為他們上一輩造的孽緣麼?然而,他們都是我們的父母,我們怨天怨地,也怨恨不了他們,所有的痛苦只能自己受著。
我私以為我這樣捐獻一個腎給蘇關鋒,然後看著他再健康起來。這樣我也算是對得起他生我養我。反正我一直就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若我真的同蘇荊臨在一起,蘇關鋒不同意的話,我也是自由的,他管不了我,我跟蘇家早就沒有什麼瓜葛了。
而且,蘇荊臨也說過一定會把孩子弄回來。我想等他把孩子弄回來之後,也許我能讓蘇荊臨跟著我一塊離開這裡,一起忘記過去,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然後一切重新開始。其他任何事情,不管是賀家也好,陸家也罷,這些個恩怨,與我們統統無關,我們也不必再攙和進去。
這樣子,我也不算是不孝順,反正蘇關鋒有兒有女,可以當做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而我對蘇荊臨也不會再產生敵意,其實他帶著我離開這裡,對蘇關鋒來說,也算是一種傷害,如此一來,也可以當做是蘇荊臨對他的一種報復,一舉兩得。
這已經是我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了,也是我能夠做的最大的讓步,也是我對這份感情做的最後一次努力,我對任何一個方面都很有信心,除了蘇荊臨。我無法判斷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果,他不願意,那麼我所想的這一切,統統成了泡影。
陳醫生低眸盯著頭上的資料看了一會,眉心微微的蹙了蹙,說:“我知道喬小姐很孝順,只是這腎臟移植手術可不是什麼小手術,對於肝臟捐贈者的身體,也是有所要求的。蘇荊沛先生一早就來過醫院,詢問過這項手術的細節,這一個多月裡,他都十分積極配合我們,已經把身體的各項指標達到了最佳狀態,再者做了手術之後,也不一定是百分之一百就會完全康復痊癒。”
“喬小姐,你們也要有心裡準備,萬一手術完成之後,還有觀察期,看腎臟在患者體內是否完全適應,會不會有各種排斥反應,這些都不好說。手術我們已經安排在下月中旬,你現在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其實你們大可放心,只要平時生活習慣注意一點,就算只有一個腎,也是沒有問題的。一點兒也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別把這事兒想的太嚴重了”
陳醫生微微的笑了笑,一本正經的,看起來特別大公無私的樣子,大概是看我的態度依舊決絕,繼續說:“而且這個手術不是小事,若喬小姐堅持的話,這件事我還需要通知蘇先生一聲,這個我不能自作主張。”
我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件事自然是不能讓蘇關鋒知道的,私以為蘇關鋒不會讓我做這個手術。我跟蘇關鋒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從他對我的態度上,就知道了。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說服這個醫生,因著孫醫生的事情,陳醫生是蘇關鋒精挑細選之後選回來的。
所以這種事情,我想要揹著所有人幹,看來是不太可能了。再者,這件事情還不能讓蘇荊沛知道,要是讓他知道了,我也別想幹這件事了。
沉默了半餉,我才勉強的笑了一下,說:“好吧,那您當我沒說,不過,這事兒,您還是要有心理準備,做捐贈手術的人,可能會換人。”說完,我就拿了自己檢驗的單子,將袋子塞進包包裡,站起身子,轉身的時候,又想到一件事情,回過頭,看向陳醫生,“我相信陳醫生不是個多話的人,我也不想有人多嘴多舌的去說這件事,再我之前把這件事偷偷摸摸告訴其他人,蘇先生會選擇你來當他的主治醫生,一定有他的道理。這件事,我有自己的打算。”
我抿著唇微笑,陳醫生沒有說話,唇邊含著一抹淺笑,這人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一看就是那種城府頗深的人,而且他這種還是屬於年輕有為的型別,背景什麼的一定不簡單。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伸手拿過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話不多,但他用眼神告訴了我,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輕點了一下頭,說:“謝謝你。”
他低垂著眼簾,點了一下頭。
我出了辦公室,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裡不自覺的沉了沉,看起來喔的如意算盤打的實在太簡單了。
我在外面坐了一會,才進了蘇關鋒的病房,他正好由特護扶著從床上起來,並且還穿好了衣服,看起來好像是要出去似的。
“爸爸。”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聞聲抬頭看向了我,臉上揚起了一抹淺笑,說:“你來了,正好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
他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我笑笑,“好啊。”說著,我就走了過去,特護見我過來,等我過去扶住蘇關鋒的手,特護才鬆開了手。
隨後,我就同蘇關鋒一塊下了樓,我們一塊走了一陣,這個醫院的綠化做的不錯,我們走在林蔭道上,這個時間下來散步的人很少,畢竟天氣還是有點熱的,除了那些來來往往進醫院看病的人,病人下來散步的人幾乎沒有。
蘇關鋒穿了外衣,病服穿在裡面,他今天的精神不錯,臉色也好,臉上還含著淺笑。我們走了一會,蘇關鋒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說:“是我太笨,真的太笨!當初我應該親自去做那個DNA,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不過現在這樣也好,你跟蘇家沒有關係,有些人就不會找上你,你會很安全。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我以前對你不好,從今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只要我還在,我就不會讓你有事,就算我不在了,我也不會讓你有事。下月中旬就要動手術了,這個手術醫生說,也不是百分百會成功,大約也會有百分之二三十的機率不成功。手術之前,我會把那些要危害到我的人解決乾淨,放心,你的未來,我一定會幫你安排的妥妥當當。”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語氣裡充滿了堅定。
我微微的笑笑,只側過頭迎上他的目光,同他相視一笑。
之後,我們又在外面走了一會,回了病房,病房門口,蘇關鋒的助手站在門口,這人不知什麼時候到的。他見著我們,立刻站直了身子,微微低垂了頭,畢恭畢敬的說:“蘇董。”
蘇關鋒斂了臉上的笑容,又換上了一副肅穆的表情,點了一下頭,就拉著我的手進了病房。我將蘇關鋒扶到床邊坐下,那助手跟著進來,站在床尾處。等蘇關鋒坐好,原本我想走開的,可蘇關鋒卻扣住了我的手。
他衝著助手揚了揚下巴,道:“說吧,事情怎麼樣?”
“很順利,有夫人的配合,陸明朗這一次入坑了,應該會載一個大跟頭。如果可能,他會倒在這個坑裡,一蹶不振。”助手立在那裡,語調平緩。
蘇關鋒冷冷的笑了笑,說:“呵,敢害我,就要想到後果!在進手術檯之前,我絕對要眼睜睜看著他怎麼落魄!”他的目光寒冷如冰,眸子微沉,我能夠感覺到蘇關鋒身上那種殺氣,感覺到他真是恨不得弄死陸明朗。
他們說話並不明確,我不懂他們嘴裡的坑是什麼,但我相信,蘇關鋒肯定是挖了一個大坑去坑害陸明朗,並且一定是致命的。
蘇關鋒的助手把事情稟報完之後,就退出了病房,我又在病房裡陪了他一會,忍不住探了探蘇關鋒的口風,想知道蘇荊沛在他心裡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