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紳沒理會她,根據太陽判斷了方向,然後轉向楊可所在的方向,微微閉上眼。
她千萬不要出了什麼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安荃會去找她的吧,怎麼會失蹤了?她……
想不下去,越想心越慌,戰玥自然是看清了年紳所有的表情。冷嘲熱諷的笑著說:“我一直都不相信距離能保鮮愛情,你現在相當於被監禁,歸期遙遙,你指望一個女人能等你多久?”
戰玥並排站在年紳身邊,跟著他一起看著同樣的方向:“她連兒子都不要,做的倒是聰明,一個女人拖著個孩子,怎麼再嫁。”
年紳忍不住吼出聲:“你住口!”
“嘖,看來愛情還在,我倒是特別樂忠於看見你不再愛她的那一天,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幫你找到她……”戰玥說到這裡完全控制不住的大笑出聲,直到笑到都快喘不過氣才又說出下半句:“和她未來的男人。”
“不說別的,既然你答應了我爺爺,就要做出點實際行動來。明天有一批貨過境,會有人帶你去接,希望你的體質不是特別招蚊子,走的那條路生物多種多樣。”
年紳看了看戰玥身邊跟著的人,他還是沒有機會催眠她。但現在楊可已經失蹤了,淨淨也可能不在她的監視下,他要不要冒一次險。
可若是她說慌,傷了淨淨……
不管怎樣,明天先跟一次所謂的接貨再說,只要能不再呆在那間屋子裡,就會有新的機會。
梅傾被接回了家,醫院診斷她輕微腦震盪,額頭上的傷口被縫了十多針,蘇寅虎知道她回來後,差點將樓上的房門拆了。他大吼著要見梅傾,但金巍還是派人攔著他,在等楊可的命令。
楊可坐在沙發上,看著焦慮不安,眼神不停在地板上游移的梅傾。就像是有什麼小動物突然撲出來咬她一樣。
真的沒想到,最後讓她崩潰的,居然是隻狗。
“扶她進去。”楊可對保姆說了之後,她將梅傾扶走了。
“蘇寅虎那邊……”
“我說過,不讓見面就是不讓見。”楊可說罷起身回了房間,換好衣服出來,對金巍說:“告訴樓上的人,蘇寅虎若是出來了,見了梅傾,他們也不用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
金巍點點頭。楊可說罷出了門。
心煩的要命,楊可讓司機開車去了自己的大學,一路開到藝術學院樓下,一切如舊,卻物是人非。
用了一天的時間在過去熟悉的幾處徘徊,年紳那讓人覺得心酸的住處,606和605,楊可都只是去看看就離開。
最終,回到了父母的家。
上一次回來,是去年的大年初二。算起來,好像又要過年了。花瓶裡的花不但幹了,還掛了一層薄灰,楊可褪去外套,將屋裡全部擦了一遍,最後擦到父母掛在牆上的照片時,她停了下來。
“爸爸,我記得我小時候你常說,我們小可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兒,對待小動物有愛心,雖然朋友不多,可是不管對誰都很和善。”
楊可說罷一臉嚴肅的望著父親的照片道:“我可能要做壞事了。”
“您和媽媽,不要怪我。”
回到別墅,金巍告訴楊可,蘇寅虎也差點撞了牆,楊可一聲冷笑道:“他們真是患難夫妻,一個兩個用這樣的方式,威脅我呢?”
楊可說著上了樓,進屋就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蘇寅虎,幾天沒看到他眼圈都是黑的,看來睡得不好。
慣於做壞事的人,原來也有睡得不好的時候。
金巍給楊可搬了張椅子,她坐下之後面色平靜的看著他說:“我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麼壞事,最讓我難忘的一件事,我可以講給你聽聽。”
蘇寅虎瞪著楊可,嘴被緊緊的綁著,唔嚕間只有口水滲出來,發不出聲音,他只能不停的掙扎,奈何椅子被身後兩個人按著,根本動不得。
楊可深吸一口氣,很隨意的說:“那時候我還上小學,班裡有個男生很喜歡欺負女孩子,在楊樹上抓了很多毛毛蟲丟在女孩子的身上或者鉛筆盒裡。班裡幾乎所有女孩子都被嚇哭了,除了一個。”
“我記不得她的名字了,只知道她將所有的毛毛蟲都收集起來,抓住那個男孩子,把他五花大綁在樹上,將很多條毛毛蟲都喂進了他嘴裡。”
“我們班所有的女生都看到了,有好幾個都被嚇哭了。那之後,那個男孩子再也沒有來上學,轉學後應該也絕對不敢再欺負女孩子了。”
楊可說罷淡笑的望著蘇寅虎說:“我突然覺得這是讓壞人不再做壞事的一種方法。讓他心裡產生一輩子的陰影,每當再想坐壞事的時候就會想起來,讓他感受曾經帶給別人的痛,還有讓那些受害人這輩子都忘記不掉的恐懼。”
蘇寅虎瞪大眼,不能出聲只能不停搖頭。
楊可示意金巍將他嘴上的東西去掉,蘇寅虎得了自由大聲吼道:“楊可!我要見梅傾!你居然弄傷她!我弄死你!”
楊可不在意的看著自己的指甲,嘴角掛著一抹讀不清意味的笑容道:“原來你也知道心疼,知道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