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有些驚訝的看著年紳,她還記得從黃女士家離開的那天,他抱著孩子堅決的表情,在警察局他甚至都不讓黃女士接近樂樂,難道這些其實他心裡早就已經盤算好了?
想來也是,他畢竟只是孩子的舅舅,樂樂本來就是被拐賣的孩子,但凡家裡人有任何一點兒猶豫,警察都不會讓這樣的孩子再陷入火坑的。
他做這些,只是希望等待一個機會,確保絕對安全的情況下,給樂樂最好的生活,他考慮的要深的多。
難怪他那天會吐血,他心裡壓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楊可心疼的抱住他,哽咽著說:“你想通這些的時候很痛苦對麼,為何不告訴我?”
“對不起。”年紳輕輕拍拍她的手,笑了笑。
楊可再次很認真的看著他說:“我要幫你分擔,我們一起,以後不要這樣一個人扛著了,好不好?”
年紳點點頭,將她抱在懷裡道:“好,這一次是真的答應。”
安荃帶著樂樂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趴在他懷裡睡著了。聽到年紳的決定,安荃的臉色一下變的很難看,但自從上次他撕了年紳的衣領,現在和年紳說話都很客氣。楊可私下也對安荃說過年紳吐血的事,他急壞了,所以不敢再刺激年紳。
“催眠有多少把握,萬一失敗了,她們還是把孩子藏起來了怎麼辦?”安荃壓抑著內心的急躁很耐心的分析現在的情況:“況且,知道這孩子存在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到時候但凡有人勸,讓她們轉移孩子,這都是風險。”
年紳很冷靜的點頭道:“這些我都考慮到了,我會先探清楚,再考慮要不要她將樂樂帶走,如果她確實適合,那沒什麼說的,如果真的不合適,我就讓她忘記樂樂。”
安荃崩潰的看著年紳說:“又是你的誰都不傷害的定律?”
年紳勸他:“安荃,我知道你心疼這個孩子,可是你也看到了,年念目前的狀況不適合撫養孩子,就算我和你還有楊可再努力,畢竟不是孩子的親生父母,在他的心裡,黃女士才是他的媽媽。”
年紳望著安荃懷裡的樂樂,他小嘴微微嘟著,手緊緊的抓著安荃的衣服:“雖然他還小,但是人的精神世界是很奇妙的,這樣巨大的轉折一定會影響他的性格,我不希望他受到傷害,雖然他已經受到傷害了……但有時候,將錯就錯也是一種辦法。”
安荃看著在身邊睡著的年念說:“那你想過年念麼?她有一天若是清醒過來,知道你把她的孩子找回來又送走了,會怎麼想。”
年紳也同樣望著年念,輕聲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年念恨我,那我願意承擔這份恨。”
“只是,我更願意相信我的妹妹,信這二十多年的兄妹情,年念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她會理解我的。”
安荃抓狂的嘆了口氣,近乎哀求的看著年紳說:“年紳,再考慮考慮,也許慢慢就好了,我願意接受這個孩子,你要是覺得不放心,我這就和年念領結婚證,將孩子的戶口過到我的名下。”
楊可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安荃,你就聽年紳的吧,現在當務之急是治好年唸的病,而且,還有一個孩子流落在外,需要儘快找到,如果不想那個孩子再次上演樂樂的悲劇,就要快點找到它,讓它和年念建立感情。”
安荃聽到楊可這句話,突然沉默了。他看著懷裡睡著的樂樂,他小小的,面板嫩嫩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就算是睡著都很不安穩的皺著眉頭,就好像瞬間就要哭出來。
是啊,還有另外一個孩子,才幾個月大的孩子,他一心撲在年念和樂樂身上,都差點忘記它的存在了,再過一段時間,等它懂事了,也就再很難回到年念身邊了。
安荃偏過頭,眼淚還是滴在了樂樂胸口的衣服上,楊可和年紳假裝沒有看到,站起來只留下安荃和年念在客廳,還有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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