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嘉突然就想開了,度假度到一半就結束。
經紀人也摸不透他的性子,既然回來了,就馬不停蹄的給他安排起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忙碌的工作可以沖淡一切。
許嘉嘉不是想通了,而是沒轍。
如果真是人格分裂,那他能怎麼辦?最沒有底線、堵上演藝之路的方法他也用了,可是結果呢?眾目睽睽之下,他選擇了那個女人?他很氣,可又深知自己愛的也許就是個幻影。他很恨,恨自己鐵不下心來面對這一切。他很無措,接下來沒有他的日子,該如何面對?所以在他接到菘藍那通電話時,他麻木的抗拒著,牴觸情緒波動很大,似乎人格分裂的那個人是他。
“你不要再聯絡我了,我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
電話另一頭的菘藍一頭霧水。
“你胡說什麼?”
許嘉嘉眉心一點一點靠攏,臉上陰雲密佈:“菘藍!你玩夠了沒有?!我受夠了!不陪你玩了!你聽清楚了嗎!?”
一字一句,誅了菘藍的心。他幾乎都能感覺到從自己毛孔裡外溢的寒氣,散著輕若雲霞的白霧,將他從內到外徹底凍僵。
“你……”
“我什麼我?我特麼受夠了!你對我的忽冷忽熱,陰晴不定……我受夠了!我不玩了!”語中帶著哽咽,又似咬牙切齒,十分難過。
菘藍亦嚇得不清,“你……”頓了頓,他才發現自己的記憶漏了半拍。以前的他一出現,總是第一時間看新聞,從新聞上摸個大概。可這一次,他太著急了……“嘉嘉……你等會———”
嘟嘟嘟……
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
菘藍愣在原地,雙目失神,手裡的手機還貼著耳朵。
他不能接受鏡花水月,觸手成空的結局。
他第一次深刻意識到,兩個人格是無法繼續共存下去。他和菘藍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從性取向到性格。如果,如果顏氏和菘藍結婚,那他很可能會徹底消失。
等他再找到新聞之時,好巧不巧,顏氏就送上了門。他紅著眼眶,面色肅殺。
還有什麼比傷害這身體更令她害怕呢?
好巧不巧,這個女人還把遊戲給搞砸了。
天時地利人和,他一定要把她弄進監獄。
正好,那老頭子也妥協。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看老頭子妥協,心裡很爽。報復的快感真讓人舒暢,彷彿這就是他菘藍存在的意義。
毀他的玩具,激烈的,憤懣的,甚至失去理智的指責,皮帶一次又一次的打在他身上,學校和旁人那些挪揄身上……還有全是烏青的童年,他都熬了過來。
兒時父親的冷漠,讓菘藍感到傷心,甚至悲憤。將他變成冷血薄情之人,正是他的父親。
在警察局看到顏氏的那一幕,他心裡有過一絲猶豫,那不屬於他的猶豫。但內心的吶喊,歇斯底里的瘋狂,吞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顏氏必須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否則誰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