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自虐的事情被父親知曉後,夫妻二人便打定了主意。
這病不能治,那也不能變重。哪怕一輩子都不抱孫子,也得讓顏氏離開。
夫妻二人來到派出所,說要見顏氏。
顏氏以為來人是菘藍,心生歡喜,如獲希望。可在碰上菘銘浩那雙嚴厲的眼睛時,她就知道自己多可笑,還妄想希望。
夫妻二人進了審訊室,看到顏氏那一刻,心也是難受的。簡陋的審訊室,她坐在椅子上,頭髮也沒梳的很好,臉色也很差,眼睛紅紅的,剛哭過的模樣。
三人也沒見過幾次面,氛圍多少有些尷尬。顏氏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越是如此,臉上的表情就越難看。站起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就說了句:“伯父伯母好。”
菘母知道自己是有求於她,立刻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讓她坐下。
顏氏以為兩人是來問遊戲那件事的,直接道:“董事長,程式碼不是我洩漏出去的,我怎麼可能做對菘藍不利的事呢?”
既然她先開口了,菘銘浩也沒了不問的道理,“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子?”
顏氏一五一十的把遊戲是怎麼談的,怎麼準備的都說的很清楚,又把幾個疑點拋了出來。
菘銘浩心裡有數,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安排人去查。”
顏氏心裡鬆了一些,就算查不出個所以然,也至少有人信她,那菘藍自然就會信她。
菘母不知該如何開口,忍了忍,輕咳兩聲,對菘銘浩說:“你說吧,我說不出口。”
菘銘浩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臉色更是沉下去了:“你說。”
顏氏慌了,慌的很短暫,就當下那麼一會兒。她意識到兩人不是為了遊戲這事而來,是為了其他。
菘母知道拗不過他,看著顏氏,澀然道:“你也知道阿菘這個病,好不了,可是我們也不能讓他越來越嚴重,你看現在情況越來越糟糕,所以我們想……”她說的時候,聲音明顯帶著微顫。丈夫也不看她,看向地面。
顏氏聞言,神情有斷開數秒。雙手交疊在一起,相互用力,手腕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想我離開他?”她聲音有些抖。
老人說不出口,就讓她來說。
顏氏眼裡多了一份寒。
菘母也很難受,扭頭忍住自己的情緒,忍住錐心的疼,轉過來說:“小顏,我也很喜歡你,你知道的,可是眼下是讓他離開你的最好機會啊!”
顏氏不想聽,捂住耳朵,撇過頭去,不看兩人。
憑什麼要她犧牲?她做錯了什麼?
顏氏咬著牙,憋著眼淚,一句話也不說。
菘母又道:“眼下這個菘藍是勢必要把你送進監獄的啊!我們順水推舟,依了他的意。等事情平復下來,我們再把你弄出來。”
顏氏轉過來,目光直逼菘母:“那我的菘藍呢?”
菘銘浩卻道:“就借這個機會,你們倆分開,對你對他,對大家都好。”
一個菘總要讓她消失,另一個菘藍因為這場商業犯罪而痛恨她,從此形同陌路。菘家是生意人,菘藍亦是。讓他放開她的原因,沒有什麼比顏氏的商業犯罪來的更有力了。
顏氏實在忍不住流淚了,就任它們氳在眼眶裡:“那我呢?這坐牢可是一生的汙點!”
菘銘浩聞言,徒然看過去,這話讓他發寒。“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有錢人果然就是有錢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用錢把別人送進監獄。
“不會太久,我們很快就把你弄出來。”
“我們也是事出無奈啊!”
“你能理解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