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年收回了思緒,他不禁感慨道:“武趙軍以百姓為血食簡直人神共憤,如今被天雷轟殺也算是報應不爽!”
話及此,他的眼中有光芒閃爍,那是希望…
從家人慘死,兄妹二人被楚伯平從永安城救出來已經過了十多個年頭,他追隨楚伯平早已經成長成了一名優秀的戰士,更是掌握了年幼時無法想象的力量。
眼看著平安谷的勢力不斷壯大,見過了太多楚伯平的神奇手段,李豐年對於晉安的未來充滿了信心,無論是復仇還是復國,他都堅定的站在楚伯平後面,即便是倒在路上也無怨無悔…
每一個在平安谷中成長起來的孩子都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李豐年或許更加強烈些罷了。
點齊人馬後,李豐年下令道:“晉墨營所屬聽令,即刻啟程,目標襄奉城外!”
襄鳳城正是北楚都城,先有北楚大軍支援大舜,如今就連嶽白廬都現身在戰場,北楚正是最為空虛之時,早已經醞釀攻楚這麼久的楚伯平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就在晉墨營眾人登上飛禽向東北方向飛了沒多久,一道人影就追了上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楚仲安。
楚仲安很鬱悶,他離開了陷陣營就是要與兄長匯合,然而聖人之戰他只能遠遠看著,眾人先後離去後把他自己丟在了民安城中。
來不及多想,楚仲安立刻催動帝江甲飛到空中追在後方,只是聖人的速度豈是他一個宗師境界可以追上的,一眨眼功夫他就跟丟了。
顧不得其他,楚仲安小心翼翼地飛入了涼州境內。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別說是人了,涼州就連野獸禽類都幾乎已經滅絕,看著曾經晉安的疆域竟然成了一片死地,楚仲安的心裡無比沉重。
更讓他抓狂的事,他雖然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也完全跟丟了,他不知道聖人們究竟去了哪裡,甚至不知道自己追上去能做什麼。
很快楚仲安就看到光天化日之下前方竟然雷電交加,那恐怖的景象令他咂舌,一時沒敢靠近,當李豐年等人斬殺血神軍統領的時候,楚仲安喜出望外,他發現了那些身披盔甲的巨大飛禽。
而後在李豐年率軍啟程後,他終於追上了晉墨營戰士們。
“二殿下,你怎麼在這裡?”李豐年見到楚仲安也是十分詫異。
楚仲安喘著粗氣說道:“我原本在追大哥他們,現在碰到豐年哥你們也一樣,計劃開始了嗎?”
李豐年鄭重點頭道:“我們這就要趕過去,正好二殿下隨我們一起吧!吳爺爺他們也會在那裡匯合,北望叔說有驚喜要給你!”
楚仲安詫異道:“北望叔找我還有驚喜,什麼驚喜?”
李豐年苦笑道:“他不叫我們說…”
他口中的“我們”就很說明問題,吳北望一定囑咐過很多人。
楚仲安無奈笑笑,吳北望在他心中的形象愈發不正經了。
“難道不靠譜這事是會傳染的?”楚仲安心中暗道,他的臉上不禁浮現一絲微笑。
“或許人回家了就不用再偽裝給別人看了吧。”楚仲安給身邊人的不靠譜行為找了個理由。
楚仲安雖然關心兄長和豆豆等人的安危,不過項問天身邊的陣容已經太過強大,喪家之犬般的武趙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所以他終究還是和晉墨營一起去往了營州。
方靈臺比楚仲安更鬱悶,當他發現楚仲安並沒有隨陷陣營一同出城後,他心中萬馬奔騰,只和葉方寸簡單告別後就踏上了追尋楚仲安的道路。
當方靈臺折返回到民安城中時,楚仲安已經離去,他只能再次拿出了師爺贈予的珠子,這玩意兒在他看來十分靠不住,但要想尋到楚仲安他還只能依靠這珠子。
即便方靈臺有三星銅鈴加持,他在陸地上的速度也是遠不及楚仲安,當他進入涼州的時候不僅沒有發現楚仲安的蹤跡,更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在道士的眼中,這裡比肉眼看上去更加詭異,百姓乃至禽獸都被殘害,這裡沒有生命跡象太過正常,而整個涼州連殘存的靈魂氣息都沒有留下。
太乾淨了,乾淨地匪夷所思。
“看來所謂血食若吞掉的可不只是肉身,就連靈魂都不放過,被吞噬後可以說是吃幹抹淨什麼都留不下…”方靈臺面露憐憫和憎惡之色,憐憫的是無辜百姓,憎惡的則是武趙邪兵。
沒有時間感慨,他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楚喬傳,利用那枚珠子他在荒無人跡的涼州尋找起來,就在楚仲安與李豐年等人匯合後不久,他終於發現了飛禽的蹤跡。
方靈臺立刻催動三星銅鐘在高空中形成了巨大的虛影,這虛影正好擋在了飛禽的面前,整個鈴鐺橫了過來,鈴鐺口對準楚仲安等人,活脫脫像個巨大的喇叭。
當楚仲安看到巨大銅鈴虛影的時候就斷定了攔路者是誰,在李豐年下令迎敵之前,他急忙說道:“是友非敵,不要出手!”
晉墨營這才沒有立刻朝方靈臺發動攻擊。
“楚仲安你個王八蛋,都說師爺叫我追隨你了,走你怎麼不叫我!他奶奶的,這要是跟丟了,老子又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找到你的蹤跡,你是不知道師爺的法器…算了,我呸!”
方靈臺盡情發洩著,他將這段時間的鬱氣盡數撒在了楚仲安身上。
楚仲安雖然並不知情,不過他並沒有還口的意思,而是立刻飛到方靈臺面前將他帶到了李豐年的飛禽上,一頓好話和彩虹屁,這位道爺才終於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