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這個被我砸得半個腦袋都是血卻衝著我傻笑的傢伙,我是如論如何也不會把他和賭業大亨聯絡起來。
在傢伙無論長相還是全身上下散出來的那種氣質,根本就是一個混混,頂多也就是個高階的混混。
“柯里昂先生,都說你電影拍得好,想不到竟然身手也這麼麻利。”安德森.謝爾登看著我,笑得很開心。
他旁邊的那個管家老頭叫來了一聲,開始給他纏腦袋,可安德森這傢伙似乎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謝爾登先生,還真不好意思砸了你。”看著人家這麼客氣,我也嘴軟了,畢竟把人家砸成這樣。
安德森.謝爾登卻一點都沒有介意,對我笑道:“柯里昂先生,能挨你的砸,是我的光榮,光榮。”
哈哈哈哈,幾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剛才還硝煙瀰漫的貴賓席,隨即變得寧和了下來。
“安德森,你怎麼會跑到洛杉磯來了?你不是最討厭西部的嗎?”柯立芝看著安德森問道。
安德森聳了聳肩膀,道:“卡爾文叔叔,我這是讓我爸爸趕出來的,要不然我怎麼也不會跑得西部來。”
聽著安德森這話,我就有點不明白了。畢竟我對這個人一點都不瞭解。
柯立芝似乎看出來我對這傢伙挺感興趣的,便轉臉對我說道:“安德烈,安德森的爸爸老謝爾登。是我大學時候地密友,不,應該說是死黨才是。我們上學的時候,學校裡面生的壞事都是我們**的,什麼半夜嚇唬老師了,偷看**生洗澡然後往她們的房間裡面放蛇了,都是我們的傑作。”
“後來我們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最後被校方盯上,然後我們在**一次壞事的時候,被當場抓住。學校十分的生氣。要開除我們。你要知道,當時我爸爸對我要求很嚴,如果讓他知道我被開除了,估計能用他的那把****把我地腦袋打爆了。都是謝爾登站出來給我扛過了所有的責任。他被學校開除了,我則繼續留在學校裡面。”
“可以說,沒有謝爾登,我是不可能成為美國總統的。當然了,也不可能是今天的卡爾文.柯立芝了。”
柯立芝陷入了對年輕生活的會議中,語氣中與其說是帶著感慨,倒不如說帶著一絲自豪和懷念。
“卡爾文叔叔留在學校裡面,洗心革面。出來之後成為了律師然當上了美國總統。我爸爸被開除之後就跑到了東部混,從街頭的小混混開始,以一家小小的地下賭坊開始,現在成為了美國最大地賭業大亨。”安德森.謝爾登看著柯立芝,又看了看我,咧嘴大笑。
“安德烈,你可不要小看謝爾登家族,現在美國賭業百分之八十的份額都在他們的手裡。凡是和賭有關的東西,肯定會被打上謝爾登家族的烙印,就連著賽馬,謝爾登家族也控制著整個東部地大賽馬場。”柯立芝指了指安德森.謝爾登。衝我擠吧了一下眼睛。
而安德森.謝爾登則哈哈大笑道:“柯里昂先生,現在家族的賽馬業就是我來管,以前我是從來不會看西部的賽馬的,今天算是破例了。”
“安德森,你為什麼不看西部賽馬呢?”我皺起了眉頭。
安德森拍了拍手。道:“柯里昂先生。不怕你生氣。對於我們東部人來說,尤其是從事賽馬的人。根本羞於提起西部賽馬,在東部,如果有人說西部有賽馬的話,會被別人笑死了。”
“在東部人的眼裡,西部人就是土包子,土得不能太土了。你們的那個牛仔帽,簡直醜得要命。辦起事情來,也都沒有任何地紳士風度,魯莽,粗暴。這就是東部人對你們西部人的看法。特別是賽馬,這項運動,從來都被看成是最高雅的運動之一,在東部的賽馬場裡面,參加比賽地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他們的賽馬都是來自歐洲有著最純種血統的賽馬,這些馬,高挑,漂亮,騎手也都是最好的騎手,而且很多都是有爵位地人,穿著講究,賽馬地所有用具也都極為精緻,那樣的賽馬,簡直就是紳士節目。”
“在看看你們西部人地賽馬。選一塊平地,豎起幾段木欄,用石頭砌起一圈牆,隨便拉來幾匹連劣馬,一幫穿著牛仔**戴著牛仔帽**著煙**吐著唾沫幾個星期都不洗澡的人圍在旁邊又是叫又是吼,這哪裡是賽馬,分明就是對這項高貴的運動的褻瀆嘛。”
“所以,東部人根本不會和西部人談賽馬,不會看他們賽馬,也不關心他們的賽馬,當然,東部人彼此之間也絕對不會談西部的賽馬事業。”
安德森這些話,雖然說得很是簡練,但是基本上算是把東、西部人的生活風格特別是在賽馬這上面的精神區別,解說得淋漓盡致。
哈哈哈哈。我和柯立芝看來看對方,一邊搖著頭一邊笑了起來。
安德森.謝爾登看著我們連,滿臉的納悶。
“怎麼,你們兩個人不相信我說的話?”安德森.謝爾登皺起眉頭,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你說你辦起這個什麼聖摩西賽馬比賽,那麼高的獎金,到現在為止,東部人參加的有幾個?”
“還有你的這匹罐頭,如今在美國是很有聲望,民眾也都很喜歡,但是專業賽馬的人,有幾個願意拿自己的賽馬和你的罐頭比賽了?沒有。沒有人會這麼**的。相信我好了。”安德森.謝爾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道:“安德森,我相信你說的話。很信,但是我可不同意你地觀點,而且我對你們東部人很失望。”
“你對我們東部人失望?為什麼?”安德森臉上露出了一絲嘲笑。
我指了指賽場上的那些西部人對安德森道:“安德森,你說的一點都不假,我們西部人,是粗魯,沒有東部人那麼紳士,但是我們天生就是如此。西部天大地大,有廣闊的**原,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隔壁。有著大遷徙以來的艱苦奮鬥的傳統。我們粗魯,但是我們勇敢、率直、熱**生活,我們沒有你們東部人的那些虛偽、狡詐和虛榮。”
“心裡面有什麼,我們就表現出來什麼,從來不做作,西部人向來都是這樣的率直。沒有絲毫的掩飾。就拿著賽馬來說,你們東部人根本就沒有**會到賽馬地真諦。”
“真正的賽馬。不是你們標榜的那種用金錢堆起來的虛榮的遊戲,那樣的遊戲根本就不能稱之為賽馬,而你們賽馬場中奔跑的那些馬充其量都是些可憐地沒有任何**的行屍走**。”
“看看我們西部人的這些馬,它們也許沒有你們東部人的那些賽馬那麼好看,血統那麼純正。但是它們有著來自大自然的那**子**剛地精神,有著對生命的想往,對奔跑的渴望!”
“飛翔,超越,藉此來奔向光明,這才是賽馬的意義。這些,你們東部人根本就沒有**會到。”
我說話這些話,看著瞠目結舌的安德森.謝爾登。笑了笑。
“好!”
“柯里昂先生說得好!”
貴賓席上的那些西部人,全都高聲叫了起來。
我算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