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太傷感,不適合他們現在說,小叔笑著調侃:“跟在沈老身邊這麼多年,我是一句東北話都沒聽過的,倒是建國前被他影響,對洋人的東西接受度比較高。後來又有你又教過我英文,現在還是能聽懂幾句。”那個你當然是指她不記得的糖糖。
不止是接受度比較高,小叔生活裡很多習慣和為人處世的作風其實都是有一些西化的影子的,可見沈老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而且小叔的英文水平也不止是能聽懂幾句,她的英文原版他也能看懂一半的。
周小安摟住小叔的脖子,細膩馥郁的臉頰軟軟地貼過去,在他鬢邊輕輕耳語:“那你說一句我聽聽。”熱氣若有若無地滑過,讓他的耳朵瞬間血紅。
腰上的手臂驀然一緊,周小安被扣進一個炙熱寬厚的懷抱,小叔的聲音帶著熱氣和壓抑的沙啞灌進耳朵:“I love you.”
周小安柔軟的小手靈活地滑進小叔的白襯衫裡,在他勁瘦有力的腰上游走,半睜半合的大眼睛水光瀲灩:“Kiss&ne.”
小叔的手臂狠狠一緊,呼吸瞬時炙熱粗重起來,心跳擂鼓一樣震動著周小安的耳膜,讓她雙頰豔如桃花,身體軟如春水。
迅猛灼人的唇亟不可待地落下來,周小安嚶嚀一聲,手臂春日柳枝一般輕柔痴纏上去。
可那吻落到實質卻如柳絮春雨般輕柔,手也被一雙粗糙炙熱的大手牢牢扣住,周小安不滿意地哼了一聲,小叔卻氣喘吁吁地離開了她的唇。
“安安,安安。”壓抑剋制地在她唇上重重啄吻幾下,她又被緊緊抱進一個火熱的懷抱,咚咚咚躁動難耐的心跳震得她臉頰泛紅,自己也跟著心臟發顫,不滿的小脾氣只剩下一聲軟軟的哼哼。
小叔抵著她的額頭,在她臉上輕輕親吻:“安安,安安,安安……”如她昏迷時他在她耳邊念過的千百遍一樣,讓她聽了就覺安穩幸福,心裡一片溫暖柔軟。
但有些事還是不能就這麼算了!
周小安手一揚,手裡多出一張獎狀一樣的老式結婚證在小叔面前使勁兒搖晃,問得正大光明理直氣壯極了:“我們是合法夫妻了,為什麼不能過夫妻生活?!”
小叔沒想到她會問得這樣直白大膽,臉上猛地一紅,劇烈咳嗽了兩聲才把岔了的氣順過去,對上週小安清亮乾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臉上的血色更深一層。
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可能根本就不懂自己問了什麼……
周小安卻不肯讓他再找理由忽悠自己,手一揚又多了一卷裝裱好的卷軸:“我們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組織支援的!領導人都給我們題詞了!”
一邊說一邊在他懷裡掙扎著坐起來,抖開卷軸給他一個字一個字念:“黨和國家的忠誠衛士,工人階級的優秀兒女。贈沈閱海周小安伉儷。毛**!看!這是最高指示!你想悔婚不成?”
小叔本來被她問得尷尬,現在看她抖著那捲題詞像抖著一顆大白菜一樣混不在意,忽然就笑了出來:“不要胡說,什麼悔婚,小心周爸爸知道了把我趕出去。”
看她折騰得額頭和鼻尖有了微汗,趕緊拿毯子把她包住:“你先休息一下,要不要喝水?吃不吃水果……”
周小安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話上,忽然想起了一種可能,大眼睛瞪得溜圓,甚至湧上微微的水汽:“你!你你你!你是不是嫌棄我的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