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先生還是第一次聽到對他言聽計從的小丫頭反駁自己,很感興趣,“你還知道做什麼動作哪塊肌肉是硬的?”
這是常識好不好!?
周小安伸出自己的小細胳膊,指著上面的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給郝老先生做示範講解,總算讓他不再難為小叔了。
周小安想學點簡單的按摩手法,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在家給小叔按,郝老先生也很願意教,兩人一拍即合,在周閱海敷藥的一個小時裡說得非常投機。
等周閱海治療完,郝老先生才宣佈,“行了,我老頭子就這點能耐,剩下的就只能看張文廣的了。”
然後在叔侄倆面前狠狠地哼了一鼻子,“張文廣那小子這是利用我老頭子給他打下手呢!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一向不信任什麼中西醫結合,那都不是一個路數,怎麼結合?張家人純粹是瞎胡鬧!糟蹋老祖宗的東西!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和張家都落了難,失去了自己的藥鋪和醫院,連行醫治病的資格都沒有了,就沒有了往日爭強好勝的心思,竟然也能心平氣和地跟對方合作了。
周閱海和周小安都沒否認這件事,郝老先生也不再糾纏,而是鄭重地問周小安,“丫頭,你有沒有學醫的心思?”
最開始他支使她,甚至是故意難為她,只是要考驗他們求醫的誠意,心裡也有一絲怨氣要發洩。
可接觸下來,他發現這個小姑娘性格厚朴,心思純正,又聰明伶俐踏實認真,很適合學醫。
他年輕的時候自視甚高,並不肯輕易收徒,到了老年收了家族裡的兩個子侄,還沒出徒就被迫害,一個身有殘疾,不能再行醫,一個憤恨跳樓,天人永隔。
他可以不在乎自身的境遇,但不能讓張家的醫術斷了傳承。
以前不敢想,現在有了機會和好人選,他又燃起了教徒弟的心思。
可週小安並沒有學醫的打算,“郝老先生,我只想學一些簡單的按摩手法,以後我小叔有需要的時候我可以幫他按摩。深入地學習中醫,我沒那個毅力,只能辜負您的厚愛了。”
而且,她也不想改變自己的人生規劃。最主要的,她也沒那個興趣。
既然郝老先生說不用再治療,可以找張文廣做手術了,周閱海就著手準備起來。
有了周小安的藥,張文廣的腿傷好了。周閱海後來又寄過去一些營養品和糧食,他的身體也調理得能經受住一場大手術的消耗了。
在準備去做手術之前,周閱海在下基層體驗生活的幹部名單裡填上了李志勇的名字。
這種體驗生活年年都有,只是早去晚去的區別,既然周小安跟著沈玫上火了,那就乾脆讓李志勇先離開兩個月。
沈玫現在每天包裡還帶著板磚,就等著李志勇再來再拍他,聽說他下基層體驗生活去了,才把磚拿了出來,“算他命大!下次再往我面前湊,我一磚頭拍傻了他!”
周小安還沒來得及替沈玫高興,顧雲開就找到了她,“周閱海受傷住院了,我帶你去看看。”
小叔下基層視察,走前交代過她,她知道他是去做手術,所以並不擔心他住院。
而且兩人也約定好了,不是小梁過來,就是手術成功,周小安也放鬆下來,“顧雲開,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得好幾個月能見到你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