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期間,祝福要高考,以及將來要高考的讀者書友們科科高分飄紅,考上理想的大學,做很有研究xìng的大學僧!)
國子監在京城——在天下讀書人的心目中,國子監屬於聖地;而在天下人的心目中,京城則為世界的中心,核心。
自穿越以後,陳劍臣心目中不止一次兩次地幻想過,該在一個什麼樣的時間段,在什麼樣的時機下去京城一趟,他甚至想過在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直接舉家搬到京城去居住。
嚮往大城市的繁華,乃是正常的人心本xìng,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然而陳劍臣卻未曾想過,自己會進學國子監,且透過這樣的方式,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去京城了。
訊息有些突兀,但屬於驚喜。
……
“留仙,你坐下來說話吧。”
學舍庭院外面的生員們已紛紛散去,震驚也好,嫉妒也罷,哪怕想亡羊補牢地重新和陳劍臣交好都一樣,這些情緒念頭眼下都不適宜表達出來。
此時顧學政移步來到陳劍臣的學舍內,先是環視一圈,然後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陳劍臣的學舍四面牆壁上掛著不少條幅,都是他自認為還滿意的筆墨作品。
聊齋的生意早就不經營了,“聊齋”二字,就成為了他書房的專用字號。
計劃做書法店鋪是當時的想法,想透過自己讀書人的本事,賣字賺錢,改善家人生活。但現在,這個想法已經過時了。
看著那些條幅,顧學政眼眸掠過讚賞之意,道:“留仙如今你的字,可以賣半貫。”他所說的規格。就是說陳劍臣的字,一個字能賣五百文錢。算是很不錯的價格了。
陳劍臣道:“大人謬讚。”
自己的字能賣高價,他當然不會推諉,只是有些客套上的講究必須要做到位。
顧學政又道:“留仙,現在只有你我兩個人了,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
陳劍臣略一沉吟:“大人,學生有一事不解。”
顧學政似乎早就洞悉到他的想法,直截了當地道:“你想問為何我們會推薦你進國子監?”
陳劍臣點一點頭。
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憑著自己在才藝競賽上的表現。就能讓橫渠先生和顧學政對自己青睞有加,聯名推薦。
要知道這樣的推薦名額幾乎限定的,推薦了一個人,對應推薦的資格也就使用完了。陳劍臣自問自己和顧學政的關係非親非故,還曾有過摩擦;至於那開泰書院的院長橫渠先生,彼此連話都沒有說過半句。
突然間兩者聯名推薦自己進國子監,這驚喜實在來得有些蹊蹺。
顧學政的手指在書桌上輕輕地敲著。似乎在整理思緒。又彷彿僅僅是製造一種適合談話的氣氛:“實不相瞞,推薦你進國子監,其實是橫渠先生的主意,然後先生說服了我。”
陳劍臣消化著他這一句話的資訊,若有所思。
“橫渠先生對你很看重,尤其你在馱馬塔頂上寫得那首詩,句雲:‘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深得先生xiōng懷。他每每念及,都要喝一大碗酒……另外和你說一句,先生戒酒已三年了。”
顧學政說到這裡,大有深意地瞥了陳劍臣一眼。
在天統王朝,橫渠先生身份有些特殊超然,他不但是新學領袖,桃李滿天下。在整個士林中擁有非凡的影響力,而且其和先帝還有過一段短暫的師生情誼。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當今聖上正明帝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這一次橫渠先生難得地開了口,顧學政也是八面玲瓏的人,一番思索後當即同意聯名推薦了。
陳劍臣肅然道:“感謝先生和大人的抬愛。嗯,不知先生安好?”
顧學政道:“先生已經辭去開泰書院院長一職了……本來他想在競賽之後找你說話。誰知道……哼!”
說到陳劍臣的臨陣退縮,他始終無法介懷,同時覺得奇怪。他乃是老狐狸一般的人物,對於陳劍臣留書所寫的原因自是不大相信的。想深一層,不可例外地也把因由歸納到了鄭書亮身上去了。然而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再逼問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徒然讓雙方產生芥蒂罷了。
既然聯名推薦了陳劍臣進國子監,那麼雙方的關係就算很是親近了,拉近了一大步,從嚴某種意義上講,陳劍臣儼然已是他的門生了。如果門生日後有出息,當老師的自然也風光。
橫渠先生突然辭去開泰書院的院長一職,此事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正常的人事變動,很可能牽扯到其他更深層次的因素。只是那些深層次的東西距離陳劍臣太遠,卻是他所不能想明白的,無謂勞神。
兩人又說了些話後,陳劍臣就送顧學政出學舍。顧學政新到江州當官,夫人子女都還沒有跟隨而來,卻是一個人住的。
顧學政一走,王復、席方平、蕭寒楓三人立刻衝了過來,王復還渾然不顧陳劍臣的白眼,直接給了他一個熊抱。
“留仙,這下你青雲直上了,可不能忘了咱們這一班患難朋友,沒說的,晚上遛鳥樓,愚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