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後面的三種角幣,正面也是同樣的袁世凱大頭,區別主要是厚度、大小和後面的文字。
除了這一枚一角硬幣,還有十二枚銅圓,上面寫著“當二十文”,也就是所謂的“大枚”銅圓。
23大枚銅圓合一角錢。
秦九章心裡嘀咕:難怪都說人力車伕不是人乾的活,跑了個小馬拉松,才掙一角五分錢!
但今天的活兒還沒完。
按照原主的記憶,他住在北海西北邊的毛家灣衚衕,——後世BJ四中的對面。
從東城的錫拉衚衕過去,又是四五公里。
但這麼長的路,要是空車回去,就太虧了。
秦九章看見衚衕口有輛人力車停著等客,於是自己也過去放下車休息休息,順便思索一下現狀。
上一世,自己是個國際貿易專業的大三學生,正在日本做交換生。
八月中旬的一個夜晚,吃了頓燒烤,多喝了幾罐啤酒,回宿舍路上沒忍住,在一個犄角旮旯就地解決了。
尿完時爽快無比,忍不住閉眼打了個哆嗦。
但就是這一哆嗦,自己穿越了!
真是“爽翻天”。
地上有張破損的舊報紙,秦九章拾起來,是《晨報》,報紙上赫然寫著“民國十年”,即1921年。
或許是上天看自己這麼有誠心,不如來民國辦點更有意義的事情。因為冥冥中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再活一世,八成為民”。
應該是說自己積累的財富要拿出八成做慈善。
話雖如此,眼下的自己卻連掙一角錢都這麼費勁,完全就是個賣力氣的純底層牛馬。
“呦!九子!”那輛人力車的車伕認識秦九章。
“是老馬啊。”秦九章現在心情複雜,只朝他打了個招呼。
老馬卻又閒聊道:“九子,今天掙了幾個子兒?”
秦九章拿出褲腰帶上別的包,“上午兩角五分。剛才接了個大活,掙了一角五分。”
“這一趟活兒就把今天的車份兒掙出來了!”老馬聽了很羨慕,然後問,“今天還去賭錢嗎?”
賭錢?
秦九章記起來了,原主是個從西邊逃難來京城北漂的青年,身邊還帶著一個十四歲的妹妹。
或許是掙錢心切,卻被社會各種毒打,原主拉了半年車後,見來錢太慢,就動了歪心思:每天去賭坊玩一手,想以小搏大。
開始的幾天能掙上個四角伍角的,有時甚至還能掙一塊大洋。但很快賭場再次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十賭九輸,每天拿出一兩角辛苦錢去搏一搏,卻都在很短的時間裡輸個精光,進了別人腰包。
但原主已經深陷其中,最近的十來天,連飯錢都省下一大半去賭錢。
結果在三伏天高溫炙烤的高強度工作下終究心力衰竭而亡。
然後哪,秦九章就穿越來了。
“今天不賭了。”秦九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