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下去後,這個小插曲就算過了,阿芳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咬著嘴裡的糕點,不解道:“我怎麼覺得剛剛好呢,你怎麼會覺得放多了糖?”
李憐華:“大概是我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
阿芳:“……”
她對其他事無甚在意,又問起剛剛李憐華沒講完的事。
“如何才能在沈雲清的火乍弓單上做手腳呢?”
趴了許久,身子都有些痠麻了,她側了側身子,讓自己更舒服些,貼身婢女識相地上前來替她按壓身子。
她微眯了眯眼睛,覺得力道有些輕:“重點力,沒吃飯麼?做不來就跟剛剛那個吳媽去作伴吧!”
“小姐恕罪,奴婢知道了。”
婢女瞬間手開始發抖,力道也越發不穩了。
阿芳轉頭瞪她一眼,嘴唇蠕動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什麼懲罰的話,只喝道:“下去!沒用的人,回去就去外院幹粗使活去。”
砍人雙手的事,她做不出,李憐華還是太殘忍了些,還不如剝光了丟給院子裡的男僕人呢,這叫資源再利用。
“是~~~”
婢女低著頭,聲音帶著哭腔,慢慢退出了房間。
這下好了,房間裡只剩她們兩個了。
李憐華這才將頭湊近,小聲說道:“我曾經央求我爹偷拿了一個火乍弓單回府,我大致研究了一番,只需將引線兩端的位置調換,火乍弓單就沒辦法引爆。”
“只要她之後交出的都是假貨,我就會求我爹參她。”
阿芳不屑道:“她還用你爹參?又不是有什麼官職或者爵位。”
李憐華:“如果不阻止,她很快就會被封爵了,到時候想動她都沒辦法了。”
她說完,表情有些為難,猶豫半晌還是說了出來:“可惜,我之前安插過兩個人去煙花司,想趁機下手被她識破了,而且,我身邊現在也沒什麼信得過的人。”
“我啊!”阿芳拍拍胸脯,自告奮勇道:“她害我害的這麼慘,本小姐豈能忍得下這口氣!以後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憐華腹誹道:誰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十足的一個蠢貨!
當然,對面的阿芳不知道,還很貼心地謀劃,“這麼簡單的事,隨便派個人都能完成吧?我和沈雲清碰過面,她認得我,我進不去。”
果然,腦子簡單!
李憐華幽幽地說:“你真以為這件事很簡單?別忘了沈雲清不是省油的燈,我之前派她的家人跟著去,都被她提防著,你如果隨便派個下人去,還不如不要參與這趟事。”
阿芳生怕李憐華排擠她,便急著表忠心:“我當然要參與了,這事與我有關,我跟她沒完。”
說歸說,但是她真的想不到什麼好的主意,腦子裡就像一個線團,怎麼也理不清。
沒過多久,她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不對啊,阿憐,我們將她製作的火乍弓單毀了,皇上也沒辦法一個個引爆來檢視,只有等到這批火乍弓單運往戰場,真正使用的時候失靈了,才能知道這批火乍弓單有問題。”
阿芳頓了頓,將心裡的疑惑說完:“那個時候,戰場上會死很多人,還要等兵敗的訊息傳回京城,皇上才會徹查火乍弓單的質量問題。”
“你這樣不是害了你的阿嶠哥哥麼?萬一他兵敗又像在容城那樣,被敵人俘虜了怎麼辦?”
李憐華聽見這話,有些不高興,微微上揚的嘴角瞬間挎下來。
“我的阿嶠哥哥可是戰神,沒有沈雲清,他也從沒有打過敗仗!阿嶠哥哥不需要這些火乍弓單,一樣可以對敵。”
阿芳很不識趣地說了句:“那容城怎麼就被攻破了呢?”
李憐華此刻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