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後的南宮嶠開口詢問。
建仁帝見南宮嶠和沈雲清突然挎下來的臉,原本要說出口地主意,突然改了口,想逗逗他們。
他突然正色道:“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沈雲清揉了揉已經麻木地膝蓋,腦內飛速運轉,但還是忍不住心裡吐槽:果然皇帝的心思最難猜。
但是可以確定地是:只要她能想到一個,不讓建仁帝出爾反爾地理由,應該就有希望。
對面地南宮嶠直接說:“皇上,重新發一道聖旨就可以。”
建仁帝白了他一眼:“你說得倒簡單。”說完便走到桌子旁,上面早就鋪好了紙墨筆硯。
“朕正有此意!”
然後提筆便開始了。
沈雲清一顆心七上八下,到這會才算落到實處,確定皇上願意饒恕沈牧了。
前面的建仁帝說了句:“你先起來吧,看看朕這道旨意可滿意?”
沈雲清聽話地站了起來,心說:肯定滿意啊,皇帝的旨意誰敢挑三揀四啊。
不過她話還沒說出口,一旁的南宮嶠倒是開了聲:“皇上,一年時間,會不會有點短?”
建仁帝反問:“以你的能力,給你重建雲林軍,十萬雲林軍收復兩座城,一年時間還不夠?”
沈雲清不明白他們在爭論什麼,於是大著膽子上前一步,看了建仁帝剛剛寫的聖旨,上面的墨跡都沒有幹,也沒有加蓋玉璽。
只見上面寫著,沈牧戴罪立功,跟隨南宮嶠,一年之後如果不能將白狄驅逐出璃朝,依舊是秋後問斬。
大致意思如此,就等於將時間延長,沈牧有一年的時間自救。
有總比沒有好,而且沈雲清有信心,加上南宮嶠的助力,和她空間裡那些武器加持,問題應該不大。
關鍵是如何教會士兵在戰場上使用那些武器,這是個大問題。
能給士兵操練的時間不多。
沈雲清低頭回答:“多謝皇上開恩,民女與父親一定全力以赴。”
南宮嶠見沈雲清已經接受了這份旨意,便也沒多問,而是回答剛剛建仁帝的問題:“十萬雲林軍勉強夠,如果可以,最少要二十萬。”
“喲,學會討價還價了?”建仁帝打趣道:“你以為招兵就像你買糧食呢?要多少有多少?”
南宮嶠:“臣不敢!”
“行了,就這些,你愛要不要。”建仁帝也是耍起了小性子,將筆丟在一旁,然後卷著寫好的旨意朝大門外走去。
路過沈雲清身旁的時候,特意停下來說了句。
“丫頭,明天可以看見一份新的告示,準備去天牢門口接你父親吧。”
沈雲清又道了聲謝,才目睹著南宮嶠跟在建仁帝后面,護送他回宮。
這裡離天牢不遠,沈雲清乾脆沒有回荷花村,而是真的去天牢門口守著去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快天黑時,沈牧才被從天牢裡帶出來。
沈雲清蹲在這裡一天一夜,只靠著一旁的石階打了個盹,天牢門開啟的時候,厚重的響聲吵醒了她,她上前一步,“爹!”
沈牧不敢相信地問:“雲清,你你、你怎麼求皇上開恩的?”
沈雲清攙扶著沈牧往外走:“多虧將軍求情,才答應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
沈牧:“那……南宮將軍呢?”
沈雲清:“他昨天護送皇上回宮,我就來這裡了,他應該還在宮裡。”
沈牧點點頭:“等他出來,我們要當面謝謝他。”
二人趁著夜色,一路朝荷花村走去。
而昨晚便護送建仁帝回宮的南宮嶠,並沒有出宮,而是一直守在昭陽殿。
倒不是他樂意守著建仁帝,而是建仁帝硬拉著他下棋。
南宮嶠心裡叫苦不迭,他寧願面對白狄士兵,都不願意在昭陽殿與皇上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