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聽到這句話,視線透過建仁帝,望向後面的南宮嶠,想從他的眼神裡得到答案。
很可惜,什麼都沒有。
“你就是沈牧地女兒?”建仁帝語氣平淡,看不出一絲怒氣。
沈雲清微低頭:“是!”
建仁帝繼續說:“朕對你爹委以重任,可是沒想到他太讓我失望了,就因為他地失職,致使寧王沒有守住陽城,我璃朝又損失了一座城池。”
沈雲清其實很想說,即便沒有沈牧的軍糧,寧王在陽城境內徵收地糧食,也夠他吃好幾年了。
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寧王畢竟是建仁帝地長子,她這麼說,證據不足,光靠她聽來地,和一封書信,不足以定罪寧王,還有挑撥他們父子之間感情的嫌隙。
沈雲清抓住其中的重點問:“我爹最大的疏忽就是輕信了寧州郡守,但是再怎麼樣也罪不至死吧?”
話一說出口,建仁帝的表情瞬間就凝重起來,背後的南宮嶠朝沈雲清使眼色。
建仁帝:“你這丫頭,竟然敢質疑朕的決定!”
沈雲清挺直著腰,叩拜道:“民女不敢。”
“那你說說,他弄丟了軍糧,又沒辦法補救,自然無法戴罪立功,朕難道要饒了他?”
沈雲清壯著膽子說:“也不是不可以補救……”
建仁帝聽聞,手肘撐著膝蓋,身子向前傾,認真問道:“說說看!”
沈雲清見建仁帝願意聽她說,從地上將頭抬起來,跪直了身子,一字一句說:“城破了,我們從白狄手中搶回來便是,糧食沒了,我替我爹出這些糧食。”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串爽朗的笑聲從皇帝那傳來,他估計自己耳朵聽錯了,笑夠了,見沈雲清神色嚴肅,沒半點嬉笑的意味,這才停了下來,冷哼一聲道:“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城破了搶回來便是,十萬石糧食你替你爹出,你口氣好大,難不成你身後有千軍萬馬?”
他最初願意來,不過是聽南宮嶠說,這個女子有一身特殊的本事,想來瞧瞧,沒想到是個說空話大話的騙子。
他轉頭對南宮嶠說:“阿嶠,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說罷,就欲起身。
身後的南宮嶠忙拱手攔住:“皇上,聽她把話說完,城破了,我們勢必要搶回來,不單陽城,容城在我手上丟的,理應由我去要回來。”
“可是,我身為雲林軍統帥,丟了容城,跟著我計程車兵都大多戰死沙場,皇上尚且願意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為什麼不肯給沈將軍一個機會呢?”
“他說到底只是一個後方押送軍糧的,前線打了敗仗,不能完全怪後方的糧草補充不及時。”
建仁帝被他擋得沒辦法起身,只得又坐回原位,氣呼呼地看了南宮嶠一眼。
然後才說:“就算收復陽城他沈牧能戴罪立功,那十萬石糧食,你怎麼拿得出?”
沈雲清見有希望,眼睛裡的神采都不一樣了,跪著用膝蓋朝前移了一步:“我可以花錢買!”
這樣說比較靠譜一些,直接說她可以從空間掏出,建仁帝不得把她當個“國庫”關起來。
建仁帝“嗤”了一聲,有些酸溜溜道:“你這麼有錢,不如直接捐給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