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洺一看衙役竟然靠近自己,勃然大怒,指著路弘道:“你這個捕頭是怎麼管事的?還不快讓這四個奴才滾?你還想不想在密州當官了?”
一眾官員頓覺頭疼,這位申洺平時還行,可一旦犯渾,什麼話都說,根本不適合當一縣主簿,但他終究是左相的親戚,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路弘也要臉面,絲毫不畏懼申洺,道:“若方縣令不在,我統攝這些衙役,既然方縣令在,那麼我無權否定他對衙役的指揮。”
“你……好你個路弘,本官記住了,這筆帳,咱們一步一步算。還有,你們四個狗衙役,怎麼,以為我落難了?告訴你們,左相不倒,老子在寧安縣就是一杆旗!來啊,來,我看你們誰敢動我,來啊!”
申洺一挺胸膛,四個衙役更加為難,不敢動申洺。
方運面色一沉,道:“本縣連番下令,你們四人竟然不斷推脫,來人,扒下四人的衙役服,送入牢房待審。本縣私兵何在?”
“屬下在!”
就見門外的數十私兵轟然應聲,有蠻族也有人族,蠻族至少也是蠻帥,人族至少是舉人,個個不凡,氣勢驚人。
“寧安縣衙役不堪大用,申洺又違法抗法,你們把他押到公堂之上!”
“遵命!”
就見四個馬蠻帥全身燃燒氣血火焰,直衝到申洺身邊。
“你們找死!看我主簿官印!”申洺說完就要催動官印的力量,可方運冷哼一聲,就見申洺的主簿官印上空出現一個黑色‘封’字,然後化為黑色鎖鏈,鎖住主簿官印。
四個馬蠻帥毫無阻礙地衝到申洺面前,嫻熟地卸掉申洺的肩關節和膝關節,像提著小雞兒似的往正堂押送。
申洺沒想到方運竟敢如此對待他,破口大罵:“方運你這個狗官,老子……”
“掌嘴!”方運突然大喝一聲,兩個馬蠻帥毫不猶豫,一左一右用馬蹄蹬在申洺的臉上。
申洺尖叫一聲,被生生踢暈過去。
那可是蠻帥的蹄子,哪怕只是輕輕一踢,也幾乎相當於成年男人卯足了力氣揮舞錘子砸在申洺的臉上。
在場的眾人只覺得面頰一疼,今天真是見識到了不一樣的掌嘴,別說申洺,連大學士估計也受不了幾下。
耿戈怒火中燒,暗罵方運簡直太不是人了,龍馬踢翰林,蠻帥踢主簿,簡直沒把他們兩個人當官看。
縣丞陶定年拍案而起,怒視方運,道:“方縣令既然一意孤行,那就怪不得老夫上書參奏大人!老夫告辭,明天內閣案頭上見!”說完憤然離去。
左相一黨官員立刻起身離開。
不多時,議事廳上只剩農殿官員以及寥寥幾人。
方運微笑道:“本縣御下不嚴,讓許先生見笑了。”
“哪裡哪裡,這些官吏本就應該嚴懲。方虛聖做事自有分寸,老夫就不打擾了,先回雲樓,等您忙完醫道文會,再詳談合作事項!”
“好,許先生一路走好,請。”
於八尺卻有些慚愧,心道還是大儒厲害,信任方運,完全不像自己似的瞎操心。
方運送走農殿人員,立刻回返,走到正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