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更加疑惑,竟然舉報申洺,舉報者極可能是左相一黨,難道有人叛變了?
申洺一邊讀舉報信一邊喝罵。
“假的!絕無此事!”
“放屁!放屁!”
申洺快速閱讀下去,但翻到一半,猛地把匿名信扔到地上,紙張四散。
方運八風不動,穩坐大椅。
一些官員彎腰撿起自己面前的紙張,縣丞陶定年也拿起一張匿名信看了看,突然道:“敢問方縣令,為何不公佈匿名之人的身份,若是這封匿名信是假的,豈不是冤枉了申主簿?”
“冤枉與否,一件一件查就是了,只要查明申主簿是冤枉的,本官就把那誣告之人下獄。”方運道。
“大人,風聞定罪,匿名提審,都是無稽之談,希望大人慎重考慮!”陶定年隱忍許久,眼見申洺有難,果斷伸手相助。
縣丞實際就是副縣令,許多在本地經營多年的縣丞往往能抗衡新任縣令,隱性權力之大難以想象。
更何況,申洺也算是柳山的親戚,值得相助。
縣院君溫固隨後道:“陶大人說的極是,還望方大人三思。”
捕頭路弘道:“此事……理當再等等。”
其餘官吏紛紛勸阻。
於八尺看到這個場面有些急了。
農殿出面,雲樓降臨,密州眾官本來失去了參奏方運的機會。可如果方運僅僅因為一封匿名舉報信就強行審判申洺,那他們正好趁機聯名參奏,不僅能保下申洺。也能給方運扣上一個吏治混亂的帽子,讓他吏治一科哪怕不至於降等,也很難獲得較高的評等。
於八尺急忙暗中給方運發加急傳書。
“大人,切莫中了陶定年的奸計!此人表面沉默寡言,但混跡官場多年,若非年紀大了,必然能當上舉人縣令。他的手段很陰險。極可能在用激將之法,逼您審問申洺!您一旦如此。那密州眾官必然會聯合起來。請您三思。”
方運卻依舊淡定,等所有官吏說完,才問申洺:“申主簿還有何話要說?”
“誣告!這是**裸的誣告,本官絕不會做這種事!”申洺看到眾官助陣。底氣變得十足。
“哦。”
方運隨口答應了一下,聲音很輕。眾人見方運很隨意,猜到方運已經放棄。
但是,方運突然目光一變,低喝道:“來人,帶主簿申洺前往正堂,本官要升堂判案!”
農殿官吏不說話,但寧安縣官吏所在的地方一片譁然,於八尺吃驚地看著方運。莫非方運開始膨脹了?方運是打壓了耿戈,但那是借農殿的力量,現在申洺的事與農殿毫無關係。難道農殿要再插手?毫無道理啊,方運若是真請農殿插手,那就是透支人情,實乃下下之策。
敖煌也吃了一驚,心道連本龍都知道的事,方運怎麼會如此大意。莫非另有玄機?
於八尺乃是典史,負責縣裡的刑獄相關。急忙起身,盯著方運,緩慢且認真地道:“方大人,您真的要提審申主簿?”
“本官心意已決。”方運道。
“下官遵命!”於八尺不得不前去準備。
四個衙役猶猶豫豫走到申洺身邊,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