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賀感覺心裡疼了一下,馬上熄了屏,然後伸手推了一下衣櫃的門,發現裡面空蕩蕩的,一件衣服都沒有,於是他又將行李箱提到床上,拉開拉鎖,裡面的衣物疊的整整齊齊,沒有動過的痕跡,接著又拉開其他的行李箱,同樣沒有人動過。
突然,箱子的角落裡有一抹豔紅,他伸出翻了一下將它拿了出來,是一雙繡花鞋,鞋面是紅色的,上面繡著雙蝶戀花的圖案,那花好像太過嬌豔了,惹得他眼前模糊起來,於是趕緊將它放回了原處,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可是,沒走幾步又返了回來,將那雙繡花鞋從箱底拎了出來,然後拔了電卡,出了門。
林茸茸,我們之間的曾經到底是多麼廉價,這些東西你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呵,其實也不算奇怪!我給你的愛都不值得你留戀一下,更何況是這些俗物了!
好,很好!你很棒!但是……
方誌賀臉上的線條越繃越緊,一雙長眸露出了犀利而又冰冷的光。
“你傻呀?為什麼不要?退一萬步講,如果你們孤兒寡母哪一天走投無路了,這東西還能賣個錢呢!”姚靜一邊說一邊將手鐲套在林茸茸的手腕上,“還有,你先在我這住著,我已經往水卡電卡上充足了錢,有事你就用座機給我打電話,晚上別打,晚上我忙!”
“我……”
“行了行了,別我我我的了,最煩你們這樣的,一天天事多的要命!就這樣吧,我先走了!”姚靜說完在鏡子面前照了照,然後邁著大長腿出了門。
說來也巧,她這剛打算找褚遠諮詢婚前財產公正的事,便看到林茸茸暈倒在了事務所門口,所以趕緊打了120將她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林茸茸都懷孕一個月了,由於營養不良導致了嚴重貧血,必須趕緊住院,她這就趕緊給她辦理了住院,等一切安排妥當後便給褚遠了一通打電話,一方面諮詢財產公正的事,另外就是打聽林茸茸為何去事務所。褚遠說,方誌賀因為看到林茸茸和小竹馬開房的圖片,二話不說便讓他起了草離婚協議書,並催促他趕緊辦理,後來又說起了林茸茸來事務所的情景,一邊說一邊感嘆。
姚靜一聽便明白中間肯定是有了誤會,所以才半開玩笑的提醒方誌賀,讓他去追林茸茸,可是誰曾想這廝居然一句正經話都沒有,開著車便走了,這林茸也是剛從醫院跑出來,加上這麼一鬧,死的心都有了,轉身去了酒吧樓頂,幸虧她眼疾手快將她拽了下來。
“你他媽就跟姓方的一個樣,傻蛋一個!這他媽什麼事不能說清楚,非得去死,你死便死,先把那孩子生下來,給我,我當他媽,然後,你們這倆傻蛋誰愛死誰死,我管不了!”姚靜說的急了,“啪”的一巴掌抽了過去,“這麼多年來,死的人還少啊!姓韓的一個,方玉瑤一個,還有徐衝的父母,你看看他們死後身邊的人哪一個好過了?你知不知道小瑤瑤死時多麼可憐,五臟六腑全都破裂了,一個好的都沒剩!”
眼瞅著林茸茸一點點的軟了下去,胸口的氣才逐漸散了,然後將林茸茸又送回了醫院。
過了幾天,林茸茸出了院,便安排她住在了她之前住的林都花苑內,接著,又從方誌賀口袋裡,摸回了這個青玉手鐲,她並不知道這手鐲的故事,只知道方誌賀特別在意它,既然他那麼在意,那說明價值肯定不菲,所以便帶回去給了林茸茸。
林茸茸一直覺得這手鐲是兩個人的唯一牽連,她希望它能陪著他,希望他能想著她,另一方面,這東西本來就是方誌賀拿重金換回來的,她不該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拿了,她受不起,他給她留下這個孩子就足夠了,別的她不要,也要不起。
可是,如今它回來了,好吧,那她就留下!
東盛集團
“方總,鼎尚珠寶的任總髮來一張請帖,明天兒子任兆輝結婚,您要參加嗎?”嚴瑾將任家發來的請帖,遞了過去,然後站在原地等待方誌賀示下。
“嗯,你該準備什麼準備什麼,明天幾點?”方誌賀懶懶睜開眼看了嚴瑾一眼,然後又閉上了。
“七點,景歐酒店,三樓!”
“嗯!”
嚴瑾見方誌賀沒有下文了,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自從林茸茸簽了離婚協議書之後,方誌賀就每天一副懶懶地樣子,也不怎麼管公司,也不怎麼回新城,還有幾次方岳東打電話,讓他回去看看程玉華,可他總是隨便搪塞幾句就掛了。
後來,方岳東親自來到東盛,當著嚴瑾的面臭罵了他一頓,誰知方誌賀破天荒的沒還嘴,一直低著頭挨著,嚴瑾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將方岳東拉了出去,安慰了好一陣算完,等她再回頭去辦公室時,方誌賀已經不見了蹤影。
景歐酒店
婚禮是純中式的,新娘子穿著純手工縫製的繡禾站在舞臺中央,身旁一個俊秀文雅的男人挽著她,溫柔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