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司儀開口道:“咱們這新娘子是離州人,根據離州那邊的風俗,在大婚之日要將自己的繡花鞋納入新郎的鞋中,寓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現在我手上就有一雙新娘親手縫製的鞋子,來大家看,漂不漂亮?”
司儀說完後,將手中的一雙繡花鞋舉了起來,“大家說,漂不漂亮?大點聲!”
“漂亮!”臺下異口同聲的喊到,氣氛頓時被推到了一個新*。
“好,那麼,我現在就將這雙鞋,放到新郎的鞋中,然後讓新娘穿上,好不好?”
“好!”
說罷,司儀便開始讓新郎脫鞋,然後將那雙繡有“榴開百子”的繡花鞋放入到新郎的鞋中,接著又放到新娘的腳前,然後讓新娘穿了上去。
頓時,臺下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
方誌賀看了一眼新娘,然後抬腿走了出去,幾分鐘後,來到勞斯萊斯面前,輕拉車門坐了進去。
其實,就在司儀說新娘子是離州人時,他的心就不平靜了,他記得那個人也是離州人,她喜歡畫畫,喜歡養花,喜歡喊他“先生”,他還記得他糾正了好多次,可最後還是沒有糾正過來,這個人她叫林茸茸,她現在在哪?她是不是也曾想過要將那雙繡花鞋放進他的鞋裡?
同偕白首?生生世世?呵!她想過嗎?
她應該想過的,不然買它幹什麼?
可是,
可是當她遇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什麼“不離不棄生生世世”都一下子化為烏有了,這原因只有一個,她不愛他,她騙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只有隨別人去了。
他恨,他怨都無濟於事,只有獨自一人在這夜裡難受。
林茸茸,你憑什麼讓我這麼難受,你憑什麼?就因為我沒有底線的喜歡你,愛你,所以就隨意踐踏我的心嗎?踐踏完以後就和別人雙宿雙飛纏纏綿綿,你憑什麼?
你憑什麼這麼放肆,我告訴你林茸茸,我不會就這麼仁慈的罷手,我不是菩薩,我不是!
方誌賀一邊想一邊拿出手機,撥了出去,“褚律師,你現在還在事務所嗎?好,我現在過去,你先等我一下!”
方誌賀看著手裡的A4紙,那紙上的簽名那麼堅定那麼有力,似乎沒有任何留戀和猶豫,哼,他冷冷的笑了一聲,林茸茸,你想跑,你想雙宿雙飛,我偏不如你所願,我偏要你抱憾終生!
他又看了一眼那份離婚協議書,兩隻手一用力,將它一分為二,接著又撕了幾下,隨手扔在了路旁的垃圾桶內。
對面的樊順看到方誌賀的車停了下來,趕緊上前拉開車門,“方總,慢點!”
方誌賀看了他一眼,然後從兜裡拿出那張盛家的房卡,對他說道:“你去把房退了,順便把行李都搬回來!”
“是!”樊順應了一聲,接過了房卡,剛一轉身便被叫住了。
“哎!那個……那天林茸茸說什麼了嗎?”方誌賀頓了頓,繼續說:“比如說她要去哪兒?”
樊順愣了一下,他記得那天小周說,方誌賀特別不耐煩,說不想聽到關於她的任何訊息,怎麼今天?
“這個,應該沒有吧?那天林小姐情緒特別激動,一直抓著我,問您到底在哪兒?我也不敢動,後來小周看到了,趕緊給您打了電話,當時也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小週二話不說便將林小姐摁在了地上,我當時還在想……”
方誌賀眉頭緊了緊,“後來呢?”
“後來,林小姐哭了一陣就暈了過去,小周趕緊把她送進了醫院,最後怎麼著就不知道了!”樊順看到方誌賀眉頭越來越緊,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小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