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霏兒反倒笑了,斜了一眼林青黛,低聲對英子道:“別問了,你還不清楚嗎?反正我就沒有見你家夫人說過我哥一句不是!”
林青黛俏臉微微一紅,正要說話,忽聽的哐噹一聲,院子裡餘豆手中水桶已經摔在了地上,水灑得到處都是,餘豆痛苦地蹲在地上,臉上的汗水如豆大的珠子般往下滑落,牙齒緊緊地咬住嘴唇,身體顫抖的,似乎十分的痛苦。
平素裡和他要好的下人趕緊好心去扶,誰想,還未近其身邊,就聽他一串腹中之氣象數十張琴絃一起繃斷了一般,眾人趕緊捂鼻散開,都十分厭惡地看著餘豆。
這時杜文浩的房間開啟了,只見杜文浩手中執一筆,臉上微笑著對餘豆說道:“腹中可有嚕嚕聲?”
餘豆已經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已經被水打溼了,見杜文浩出門詢問,哪裡還敢有什麼不敬,趕緊稱是。
杜文浩道:“那好,扶他如廁!“
下人趕緊扶余豆去茅廁,不一會兒,只聽茅廁內如大軍交戰,聲響巨大,惡臭難聞。
等餘豆再出來時,已經完全癱軟不能起身,讓三兩個下人扶著直接回了房中,不到片刻竟然酣然入睡了。
眾人見他竟然不叫肚子痛了,拉了這一通之後似乎已經好了,都很不解。
龐雨琴也是其中之一,琢磨片刻,還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低聲問杜文浩道:“相公,看他這樣,似乎腹痛已經好了,怎會這樣?”
杜文浩笑答:“道理很簡單,他這腹痛,原因是吃了過多的麵食,然後又喝了許多的冷水,麵食在胃腹中膨脹並凝結,我命他去取水,這一來一回,提水倒水,不停運動,一旦活動開了,這凝結的腸胃也就好了,他睡了這一覺之後,腹痛應該也就好了!”
眾人似懂非懂,將信將疑。
不到一個時辰,餘豆終於醒來,只覺腹虛體輕,又有些餓的感覺了,腹痛早已經沒了蹤影,高興地一骨碌爬起來,得意洋洋道:“哈哈,我餘豆吉人自有天相,不用治,病就能好!哈哈哈!”
一旁守著他的僕從沒好氣笑道:“你啊,真是不知好歹,你以為是你自己命大?有病能自愈?錯!是少爺幫你治好的!”
“他幫我?他怎麼幫我了?沒開藥沒下方,還讓我一個勁幫他提水灌水缸!”
“你可真沒良心!你當真以為少爺需要你提水灌缸啊?平素這都有專門下人做的事情,偏偏讓你來做,你還不知道少爺的用意嗎?”
“啥用意?”餘豆到底不是憨人,心裡多少有些明白了,可還是傻乎乎問道。
“你可真是榆木腦袋!”先前聽杜文浩說話得僕從笑道,“少爺早知道你腹痛的原因是腹滿腸結,不能瀉下,這才讓你運動一下,好讓你脾胃開啟,緩解了你的腹脹關格之苦,你還說少爺的不是,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餘豆聽罷,這才恍然大悟,甚感羞愧。急忙來到杜文浩房前,跪倒磕頭感謝。
門口伺候的僕從忙進去稟報,杜文浩帶著龐雨琴從門裡出來,見他跪倒階前,這才微笑讓僕從攙扶他起來,笑道:“行了,現在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餘豆麵露愧色,低聲說道:“先生,多謝救命之恩!我餘豆慚愧之極,以後一定好好做飯報答先生大恩大德。”
龐雨琴也道:“你明白就好,先生問你還有什麼地方覺得不適嗎?”
餘豆呵呵傻笑兩聲,道:“肚子已經不痛了,很是舒坦,別的倒是沒有什麼,就是覺得又餓了。”
龐雨琴沒好氣笑道:“這你是肚子還是麵缸啊?”
眾僕從皆笑。
傻胖道:“先生知道你醒來會餓,故而已經叫人給你熬粥了,就等著你醒來吃哩。”
餘豆樂呵呵道:“粥啊?不夠填肚子的,有沒有包子?”
傻胖戲謔道:“先生說了,剛剛開胃,不能吃太飽的。呵呵,難道你還想包子就涼水,再挑兩缸水不成?”
眾人鬨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