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天轉身,他望向了在一旁默然不語的馬群。(頂點手打
在得知了穆鐵針出手的緣由,以及在季奇的身後有一位太上長老的血親之後”就連馬群都有了些許的動搖。
一個太上長老自然無法奈何得了整個鳳雛峰,但若是想要找茬暗算他這個小小的四階真傳弟子,那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他並不介意主持公道或者是稍稍的偏袒一下已經與鳳雛峰結為了兄弟之峰的白草峰。
但是,當這種紛爭已經牽扯到了某位太上長老。哪怕這僅僅是一位外宗門的太上長老,都足以讓大多數人心生畏懼了。
鄭浩天拱手,突地朗聲說道:“馬師兄,小弟記得你剛才說過。
生死擂臺,一決生死,從現在開始,他們雙方就只有一方能夠活著下來了………”
馬群張了張嘴,卻發現滿嘴的苦澀。
他輕嘆一聲,道:“這位應該是鄭師弟吧,愚兄雖然說過這句話,但凡事都有例外,縱然是上了生死擂臺,但只要雙方願意,那麼就算是未曾決出生死,也是可以和平解決的。”,鄭浩天對於他能夠猜出自己的身份毫不為奇。
既然他已經見到了林廷和餘威華的名字,又見到了自己所釋放的劍光,若是再猜不出自己的來歷那才叫有鬼了。
嘴角微微一撇,鄭浩天緩聲道:“只要雙方願意,就可以和平解決,那麼反之就是”若雙方不願意,那麼落敗之人就將必死無疑……”
說到最後四個字之時,他的聲音陡然一變,充斥著濃烈的幾乎無法化開的重重殺機。
正是心灰意冷,彷彿了無生趣的霍慶剛猛地抬頭,他像是看著史前生物一般的瞅著鄭浩天,在他的眼眸深處,隱隱的冒出了一絲希望之光。他的雙拳緊握,心中不住的咆哮著。只是,就連他本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咆哮著什麼……
馬群的心中一凜,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硬著頭皮點了一下頭。
穆鐵針的臉色微變,一股極度不祥的預兆湧上了他的心頭。不過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已經將話說的如此清楚了,難道一個無名峰頭真的就不怕來自於太上長老的威脅麼?
鄭浩天放聲長笑,他的聲音遠遠傳開:“季奇,歷代祖先數萬年定下的規矩自有其道理。洞塔之內是我們的試煉之地,在那裡”我們可以拋開一切,肆無忌憚的殺戮,盡情的磨練我們的武技和心境。今天,我們可以殺人”明天,我們也同樣可能被人所殺。但”唯有歷經如此慘烈的淘汰,才能夠誕生出真正的強者……”
臺上臺下,幾乎所有人在靜默了片刻之後都會緩緩點頭。
修煉之道,本就是逆天之道。唯有在生死間不斷搏殺,才能夠領悟無上大道,並且成就靈體。
而成為一個修煉者,並且真正的走到這一步的,縱然是百萬人中也不見得能夠出現一位。
特別是對於他們這些中低階的修煉者而言,他們雖然都在努力前進,但是沿著這條路越是走下去,似乎就越是狹窄和黑暗,永遠也沒有走到道路的盡頭,看到那從遙遠天際升起曙光的那一刻。
在這裡的人數雖多,但別說是成就靈體,就算是最終晉升第十階,甚至於是能夠晉升到第七階之人怕也是察察無幾。
所以他們對此感觸更加的深刻。
在煉妖洞中的殺戮,已經稱不上對錯之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和那不斷晉升的通天大道。
季奇嘶嘶的吸著冷氣,林廷的鷹爪依舊是緊緊的扣在他的背肌之內,只要他稍稍的動彈一下,就是痛入骨髓。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了。
不過,在聽到了鄭浩天的話之後,他還是勉強道:“這位師弟,祖規不可違………”
鄭浩天啞然失笑,道:“你說得對,祖規不可違。洞塔之內的恩怨確實不應該帶出來……”
聽到他的話鋒陡然一轉,眾人都是微微發愣,不知道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鄭浩天目光微凝,他一字一頓的道:“在煉妖洞之內,你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但可惜的是,你的運氣不夠好,你殺了白草峰的人……”
說到此處”他伸手一拍腰間。
在他的面前,立即就是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如同天外流星一般的劍光陡然出現,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在虛空中一劃而過。
眾人的眼睛甚至於還來不及眨動一下,一顆人頭就已經是沖天而起。
“骨碌碌………”
滿腔的熱血洶湧如噴泉般的衝了出來,縱然是林廷和餘威華都是措手不及,被噴灑了一身。
不過,他們兩人進入煉妖洞試煉之後,自有一番經歷,僅僅是皺了一下眉頭之後就不再理會了。
鄭浩天的聲音平淡的繼續傳蕩著:“下輩子做人,記得把眼睛擦亮一點,不要再招惹白草峰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