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差役一瞪眼,音量更大了:“怎麼和你說的,不行就是不行,老爺今日不辦公,走吧,走吧。”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開始有人起鬨:“縣大人日子真舒坦,這都快中午了還說早,有案子也不辦,百姓的生活痛苦也不理不睬,怎麼為官的?”
“這樣的父母官,還要我們養著呢,大家都來評評理吧!”
“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審案、請縣大人今日審案…”
“請縣老爺現在審案”
……
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百姓們的情緒高漲,越來越不可控制,兩位差役見眾人皆怒,也是臉色一變,年輕的剛要發作,被老差役一拉,他賠禮道:“眾位、別再鬧騰了,我們經受不起,我們這就去請示老爺,他能不能馬上處理這件案子,我們也不敢確定,看運氣啦。”
終於,縣老爺朱然升堂了,他坐在大堂正中,兩旁威武的差役凶神惡煞般的看著被帶上來的婦人,驚堂一拍,縣老爺發話道:“堂下何人敲鼓?有什麼冤情快快訴來。”
“民女香蓮,我的女兒王穎兒今年才十二歲,前幾天我讓她去州城找她小舅舅,沒想到遇上人販子,差點被賣了,是她靈機一動,反而騙了那個女販子,將她賣了,她是無辜的,是正當防衛才這麼做的,何罪之有,還請青天大老爺放了我兒吧!”
縣老爺朱大人哼了一聲,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師爺,小聲問道:“是這件事,該怎麼辦啊?”
師爺摸了摸鼻子,細聲回道:“先支吾過去,這件事州郡的錢師爺可是來了信,要按著信裡的指示辦理,但目前京城的宋大人聽說已經到了洪山縣,我們做的要穩妥一點才好。”
縣老爺朱大人點點頭,厲聲道:“怎麼,此案我正在調查中,你先回家去吧,等有了訊息我自然會通知你的,王穎兒是犯人,有沒有罪調查清楚才知道。”
“可是…”
“退堂…”
“慢,不如縣老爺再當著百姓的面就審審此案如何?”在眾人之中緩緩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體形中等偏廋,一身青布長衫,五官端正、面似紅霞,一綹長鬚飄灑前胸,文人裝扮,卻百步外透著威風。
朱然仔細看了看此人,他不敢發威,因州郡錢師爺昨日的來信還提到,讓他這幾日要特別小心,因為新來的州郡太守宋應星有可能到了洪山縣,宋大人微服私訪,沒有隨衛隊去州城,而是半路就離開了隊伍,剛好洪山縣是去京城之路,所以特別要注意,此宋大人鐵面無私、清政廉明,把柄落到他手上就壞了。
他現在如驚弓之鳥,見到一個不尋常之人,就懷疑是宋大人,他衝師爺一眨眼,師爺忙快步趕到近前,殷勤的笑道:“請問這位是?如何稱呼您?”
中年男子乾咳一聲,答道:“路人、名子喻,剛看到衙門前很是熱鬧就圍來觀看。”
師爺又問道:“請問子喻兄從何而來呀?來洪山縣有何貴幹?”
子喻道:“從華凌郡而來,走走親戚。”
師爺再三看了看他,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轉身回到縣老爺朱大人身邊,低吟了幾句,朱然臉色沉下來,挪了挪胖胖的身軀,一拍驚堂木:“大膽、哪裡來的路人,怎敢幹擾公堂之事,今日就饒恕了你,退了吧!”
子喻並沒有退下,而是放聲大笑:“呵呵呵!難道老爺不敢在百姓面前審案嗎?還是這當中藏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呢?我看你就是個混賬官兒。”
“……”朱然氣得脹紅了臉,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師爺大聲喊道:“你一介草民不可狂語,這裡還輪不到你在此放肆。”
“怎麼?不承認,這洪山縣賭、娼成風,還有拐賣人口的事情屢屢發生,你這個父母官還能心安理得在此享受,真是天理難容!這還不是混蛋官嗎?”子喻說著說著就氣憤地罵將起來。
百姓心中痛快,這個朱然平時貪婪無恥、搜刮民脂民膏,還用武力威脅慣了百姓,今兒被人當堂罵了,怎不讓人高興。
朱然大怒,堂上王捕頭一看不好,他大喝一聲:“將此人拿下。”
眾差役“嘩啦啦!”就往上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