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兒是真的就行,那就是那個木納中年男子的廚藝倒是真的,真真切切的真。
當然,最為重要的一點兒,同時也是老掌櫃決定留下那個木納的中年人就是,那個木納中年人的要求很低,只要能管口吃食,給個住的地方就行,至於每月的盈結銀錢,提都沒有提。
臨關城之中的大多酒鋪子都已關門,一來宵禁後,城中那些個能喝個徹夜的邊關漢子,可不敢再如同從前那般的豪飲,宵禁可不僅僅只是寫在城門口告示牌上的那兩個血紅大字。
那是真的會殺頭的。
難不成邊關漢子真的是完全的潑灑,不顧忌?
其實不然,但凡是涉及到了自己脖頸上的那顆圓潤腦袋,他們比誰都要顧及,比誰都還要聽話。
再猛的虎,入了邊關,不學會做那聽話的爬蟲,遲早是扒了皮做件大嚎。
邊關是蟲,關內似虎。
言喻的便是這些個邊關閒散漢子。
所以,留宿一位豪飲的流浪漢子客過夜,也是值得冒險的小事了。
邊陲人即怕死又不怕死,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奮起殺人的亦不是沒有。
再者言,什麼時候賺銀兩的事就是個小事了?
好在小酒館的位置也算是不太扎眼,離那幾條軍用的官家大道還是有著較遠的距離。
小酒館亦是傳承了不少代,就算是宵禁之後亦是有著不少的邊關漢子是不是的來喝上一頓不算太痛快的酒水。
酒館中的孤煙烈,便是勾引那些個邊關酒客前來喝上一頓不痛快酒的原因之所在。
孤煙烈便是支撐著小酒館有別於那些急匆匆關門的原因所在。
酒烈還醇香,關鍵是價格還算是公道。
關於這孤煙烈,酒館之中還張貼了張看著頗有年頭的詳解告示。
大致講的是,在數百年前,有位不受當時玄帝待見的大文豪,還是執文壇牛耳的那種大文豪。
寫了些直指玄帝的詩詞歌賦,隱喻玄帝的昏庸有誤。
玄帝一怒之下,本想殺了那位,結果不少的忠骨大臣求情,這才免於殺頭,改為流放邊陲,無召不得回。
這位倖免一死的文壇執牛耳輾轉來到了一個邊陲小城。
體乏馬困的便在一家小酒館裡歇息。
那位文壇牛耳又是號稱酒中詩仙,想想也對,莫不是貪喝了兩杯,怎麼會寫出那些自毀前程的直言詩詞?
要知道,當時的那位不過僅有三十餘載的大好歲月。
喝了當時小酒館掌櫃自產自涼的一種烈酒後。
那位文壇執牛耳,以指為筆,以桌為指,寫下來如今邊陲地最廣為流傳的那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氣派之句。
那張頗具年頭的紙張上還記著,當時作紙的那面木桌,入木三分而不止,留下來了比劃間的溝溝壑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