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英只是微微地笑了笑,看著那個對她來說的稀世珍寶,她心中自言自語著。
爺爺,你給我的這塊玉佩,已經守護了孫女這麼多年,希望,它能保護我們全家的平安,一輩子健健康康吧。
幾乎是在同時,瓊英似乎察覺到,玉佩上散發出了一股赤紅色的微弱光芒。
那是一種,無比柔和的光芒,和它本身的純粹赤紅,判若兩物。
夕陽的照耀下,瓊英的身影,似乎也被拉長了許多,而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玉佩上的“沈”字,正在散發著燙金的光輝。
清哥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我和孩子都在等著你……不知道什麼時候,瓊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她的嘴角,也似乎帶上了一絲甜甜的笑容。
而與此同時,呼延灼的臉色,幾乎已經氣的鐵青了。
這是一處密林深處,放眼望去,觸目之處盡是遮天蔽日的樹,這些樹,枝繁葉茂到讓人難以想象,更不用說,現在正在這裡行軍的大隊人馬,心情有多糟糕了。
那些士兵揹著沉重的軍備包裹,有氣無力的雙腿拖著疲憊的身體,手中的兵器似乎下一秒就能墜到地上,看上去已經沒剩下多少戰鬥力了。
即使他們再驍勇善戰,所向披靡,兵敗如山倒就是兵敗如山倒,老祖宗的話從來不會錯。
被大炮轟炸,被四面包圍,近在眼前的勝利和功成名就淪落到現在喪家之犬一般……
要不是他們是呼延灼的部隊,恐怕早已經四散奔逃上山落草為寇了。
而他們不得不在這種地方偷偷摸摸地走。
因為,他們害怕林沖和關勝的追擊。
但是,到了現在,呼延灼不這麼認為了。
這麼久過去了,冷靜下來之後,多年的經驗和軍事頭腦告訴他,那個“宣贊”,未必就是宣贊。
此時,他正坐在一棵早已枯萎的樹樁上,雙手搭在膝上,目光冰冷地看著面前失魂落魄的大軍和一旁有氣無力的韓韜彭玘,眼神幾乎能把人給殺死。
呼延灼的踢雪神駒在一旁喝水吃草,好不悠然自得,顯然,這裡的悲觀情緒似乎和它毫無關係一般。
“將軍,這都已經是第二天了!”
彭玘又急又氣,他幾乎都快要跳起來了,揮舞著拳頭叫道:“以我看來,必定是關勝那廝背叛了朝廷,要拿下我等項上人頭,好做董平那裡的投名狀啊!”
“彭兄,別激動,安靜點,讓將軍好好思考。”韓韜經過了簡單的包紮和上藥,在一旁的擔架上顯然還是有些氣息微弱,他聲音細微地說道:“如今情況不明,我等不可輕舉妄動,否則追悔莫及啊。”
“輕舉妄動,輕舉妄動,我看到時候我們頭都沒了!”
彭玘徹底來火了,語氣激動地大喊道:“你們今天可都看到了,清清楚楚,光天化日之下,就是那個宣贊,帶著人來偷襲我們,把我們的大好局面全給毀了!”
“老子原本正在西山把楊志那廝吊著打,結果碰上後軍大亂,全軍馬上潰亂,兵敗如山倒,煮熟的鴨子飛了,你知道這種心情嗎?!”
怒吼著看向韓韜,彭玘叫道:“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兄弟,就別攔著我了,趕緊勸將軍啟奏聖上,把關勝這廝家小給捉了!”